第110节(1 / 2)

若不是自己把车夫换成自己的人马,只怕是也和黄家一样,此刻失去了对月容消息的掌控。

真不愧是柳道南的女儿。

顾知山不明含义的轻笑一声,上前扶起柳二叔,道,

“二叔何必多行礼,咱们不在朝野,便不论官职。你是长辈,我随月容,喊你一句二叔,倒也合适。”

柳二叔口中直道不敢,不敢。心中却是起了万千疑虑,见一旁侄女紧随侯爷走到自己身侧,心中更是大骇。

这二人,什么时候如此亲昵?

月容是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是向来最守规矩,最为人和善的。

侯爷不用说,人中龙凤,朝廷中提起他,就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这两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人,怎么会深夜在这里相聚。

尤其是,柳二叔想起前几日,徐婆子前几日亲自送信,只说月容在黄家犯了错,被发落到庄户上静养。

额头上更是一层大汗,不敢抬头直视顾知山,也不敢多看月容一眼,只道,

“庄子上都备妥当了,月容,你可要跟二叔回去?”

得了今日侄女出府的消息,原本月容吩咐是让徐柱子出来迎接便是。柳二叔不放心,庄子上虽然只有二十亩地,人口不过十来口,住的屋子也简陋。

他侄女儿自小便是哥哥捧在手心中的,便是哥哥嫂子没了,在他们手中受了些委屈,那也是从没有挨饿受冻的时候,庄子上那些村妇,一年到头不洗几回,若是万一冲撞了她,自己做人叔父的,岂不是无颜面对兄长。

他为了护住侄女,亲自前往京郊迎接,又从家里带了上好的棉被前去收拾齐整,这才趁着夜幕,来接侄女过去,只求侄女在庄子上住的舒心。可谁知,竟然是遇到侯爷也在此处。

难不成,他这侄女儿犯的错误,和侯爷有关?

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虽然没有妻妾,可京中是素有狠辣之名的。这二人,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

柳二叔不敢深思,只想把月容赶紧接走,先分割开二人再说。

只越想分割开,便越容易出事。

顾知山见柳二叔面上神色大变,又见月容对自己,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舔了下后牙根,他还从没被人嫌弃过。一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句话,

“今夜风大,回京只怕不便。

本侯带着这些人,去和二叔借个马厩睡一觉。”

月容听了,只觉得额上青筋直冒。

借个马厩,亏他说的出口。他堂堂侯爷,谁敢让他谁马厩去。

柳二叔也迟疑,无他,眼下京中虽然过了宵禁的时候。可若是肃毅侯回京,谁敢拦着,只怕也得赶紧开门,迎侯爷进去。

“侯爷若要同去,也无妨。只那庄子是兄长当年留下,年久失修,到底是不方便,不如,等改日修缮了,再去也无妨。”

柳二叔绞尽脑汁应付,肃毅侯这看似是随心所欲的一句话。

后者丝毫不放在心上,笑道,“二叔不必归置,早在十年前,本侯便住过那庄子。

只怕二叔当年不记得了,我随柳相公当年入青州,我们便是夜在此地用的晚膳,夜里去庄子上安置。”

柳二叔这才罢了,旁早有韩有梁听他们说话,见状,笑道,

“柳老爷不必为难,若是都能去,那最好。若是不成,我们这些粗人,睡这店里也使得。”

庄子虽然小,可主人家的院子是空着的,怎么会没地方睡。柳二叔这话,无非是搪塞顾知山罢了,不愿意他和侄女月容亲近。尤其是,在弄不清月容和他的关系时,更要慎重。

求助的目光落在月容身上,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柳二叔这才道,

“如此,我这便使柱子回去打扫屋子,侯爷放心,定然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不用麻烦。”

顾知山请柳二叔坐下,又另外开了席面给他,酒酣耳热之后,才把自己当年受柳道南夫妻恩惠的事情讲了,道,

“他们救我一命,我本该救他们,谁料想,楚雄叛国,到底是让二人丧命黄泉。

如今幸而有子嗣在世上,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也要比旁人宽厚些。”

柳二叔自然是赞同,闷闷的干了一杯酒,埋头道,“我最是知道好歹的,也明白侯爷的这分儿心。

只我侄女眼下嫁入黄家,不合离便永远是黄家的人。况如今天子重孝道,世人皆讲究不做二嫁,若是兄长在世,得知我那侄女做下这等欺辱祖宗的事情来,只怕也饶不了她!”

“她做下什么事情?”

顾知山似笑非笑的眯眼,见柳二叔似乎是吃醉了酒,神态发蒙,完全没认识到对方问的什么问题。

直接把内心的猜测说出,道,“自然是和侯爷,如此孤男寡女亲昵,深夜里独处,实在是不妥当。”

“本侯道柳道南已经是古板至极,没想到你这个弟弟,比起你兄长,更甚之!”

顾知山瞬间冷了脸,他因为柳道南和柳二叔才亲厚些,也因为这层关系,才深夜来拦月容,只等黄家败落,她名正言顺之后才脱离黄家。

没想到,在这对叔侄女看起来,他竟然是那等窥视□□的好色之徒!

月容自然也听到这话,走出隔间来,躬身给顾知山赔罪,道,

“天下人言可畏,便是今日我等清白,只怕在有心人眼中,也早就污名不堪。

侯爷请回。月容去青州为父母结庐守孝,宁愿终身不嫁,也绝不会毁了柳家的名声。”

装醉的柳二叔听了这话才知道,他误会了月容和顾知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