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月容吃惊,吓了一跳。刚要说话,便听见顾知山手持茶杯,恭敬送上前,“爹,娘,你们放心,往后月容有我。”

往后有我,有他一碗干粮,就有月容半碗。

夫妻同甘,恩爱和谐。

若有苦处,他也要护住月容,把那苦处咽下去,才和她再相聚。

堂堂肃毅侯,何曾跪拜过他人。月容听了这话,心中格外触动?,更别说坐在上座的张太傅和张太太,更是心潮澎湃。

若说把月容嫁给顾知山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顾知山是什么人物,十六七岁便率兵解了青州之围,这么多年下来行事越发老练稳健。

不动声色,便灭了黄家满门,追回的军费,整个镇远军两年的嚼用。

还有那楚雄和黄忠义,也算是当世枭雄,可即便是这样,顾知山说下手便下手,半点儿不曾迟疑,才换来边境稳固。

还有陛下,年才十二三,若不是有顾知山护着,只怕早就被黄太傅捻成渣渣。

这么一个人物,如今跪在自己面前,向他保证,往后会好好待月容。

自从得知月容要嫁给顾知山开始,那点儿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月容,能跪在自己这里磕头,可见,他对月容是用了心的。

张太傅甚至都不敢想,若是自己拒了顾知山的请求,他背地里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瞒下月容是自己嫡亲的闺女,有可能吗?

张太太自然不知张太傅满心的想法,她便是不知道顾知山这一跪意味着什么,也能看出来他对月容的珍重。

只说了一句,“你们往后好好的。她年纪小,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只管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教她。”

这是护短的意思。

我的女儿,只有我能教导,你是不行的。

顾知山自然也听明白了,扭头看向一侧乖巧跪在身侧,到现在都没有吭声的月容。

眼底浮现温暖之意,再扭头,看向张太太,无奈笑道,“娘,只有月容教育我的道理。”

他哪里舍得难为她。

至此,二人都接了茶,轮到月容,隔着红布,月容朦朦胧胧看不清众人神色。

可从张太太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处处为自己谋划,月容从她这里,得到了匮乏六七年的爱。

张太傅也不论多让,她这屋子里但凡叫的出名号的东西,都是张太傅派人送来的。

诗词歌赋,四书五经,笔墨纸砚,无一不精细,无一不贵重。

更别说,月容低头,她是从柳家认回来的,柳家姑娘嫁给黄忠义,本就不算是朝中新闻。

可自打她回了张家,这件事情就仿佛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尤其是在定下和顾知山的婚事后,月容曾悄悄打听过,从未听见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

她在黄家的那一段,就像是有人硬生生抹去了,没有半点儿痕迹。

这其中,定是张太傅在其中行事,不然,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毫无痕迹呢。

“姑娘,可莫要舍不得爹娘,日后成家立业再回来,爹娘只有开心的道理。”

顾知山见月容低首不语,以为她舍不得张太傅和张太太。

抬头撇了一眼韩娘子,后者知情识趣的上前,小声提醒月容。

月容这才知道,轮到自己,接过李妈妈手中的茶盏,恭敬递给张太傅和张太太,说:“爹,娘,请喝茶。”

“我的儿啊!”

张太太接了茶,哪里还能喝的下,眼瞅着到了时辰,往前两步,想要抱住月容和她说说话。

她的乖囡,才捧在手里疼了几日,还没疼够呢。

张太傅忙拽住她,扭头朝月容等人挥手,道,“走吧,老二,背你妹妹出门!”

张二应了一声就要上前,顾知山哪里会让她出手,公主环保月容起身,抬脚便往外行去。

身后,全福娘子喊着,“吉时到!新郎新娘启程!”

再远一些,张太太压不住的哭声终于出来,扑在张太傅怀中,看众人熙熙攘攘的出去。

屋内,只余他们夫妻两个。

“月容,月容,嫁人了。相公,我还没好好疼爱她呢!”

“以后日子还长着。”

张太傅擦去张太太眼角泪滴,柔声安慰。

目光向南,跟随俊朗背影,直到影壁门处,才转回来,落在了张太太身上,轻轻拍拍她肩膀,道,“等鞑子战败,边境安定,便让他们夫妻两个在京城守着,你想什么时候见月容,都能见到。”

月容和众人感触都不同。

她这一日,在喧嚣热闹的背后,竟然也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和黄忠义那一次。

gu903();没有新郎亲迎,大公鸡在前头引路,冲喜进了黄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