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蹙眉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想的明白也没什么打紧,自打她和柳二叔亲上朝会,她和黄忠义再无可能。
依次上了茶点,月容低首饮茶,便察觉楚茉嫉恨目光,懒得和她计较,谁和她似的,一腔心思,都用在内宅之中。
抬头,回望过去,
“楚姑娘瞧我做什么?是茶点不好吃,还是月容招待不周?”
楚茉瞬间红了眼眶,
“都,都很好。我就是瞧着这院子真大,柳姐姐一人住可真是宽敞,
可二舅母和表哥,还挤在后山上,实在是可怜。”
月容放下茶盏,看向黄忠义,
“我为何在这里,要问问黄家少爷,毕竟,新婚之夜...”
话未说完,见黄忠义面带痛苦之色,月容瞥开眼不在瞧他。想起自己和顾知山理不清的关系,没说下去。
黄忠义极为难堪,新婚才不到三月,若是寻常夫妻,本该是夫妻恩爱和谐的时候。可谁知,他当时自认最为喜欢表妹,又觉得柳氏攀慕富贵,心下厌恶。
张二给的合欢香提前吩咐丫鬟点上,可那肃毅侯是如何进了新房,他是半点儿不知道。
有心为自己辩解,可瞧见月容眼底轻视。黄忠义难言失落起身,朝月容作揖道,
“是我薄待了娘子。”
他也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如此合自己心意。
净宅书院一见后,竟像是丢了魂魄似的,日日夜夜想着她。前世二人应该是夫妻的,不然怎么见她第一面,就迷了心窍一般。
整理情绪,把太后宴请女眷的事情讲明白。黄忠义再次凝视月容一眼,见她眼底对自己半分情谊也无,越发失落,勉强打起精神,道,
“我从父亲哪里得知,当年岳父死因另有蹊跷。娘子,你等我,秋闱中举,我为岳父伸张冤屈。”
月容闻言,放下茶盏,并不接这话,
“林妈妈,送客。”
伸张冤屈,若凶手是他心肝肉表妹的父亲,他该如何?若是他父亲他祖父,他该如何伸张正义?
他会为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斩杀父亲,对他心肝肉的表妹下手吗?
更何况,他得知自己上告朝廷,必然也告黄家骗婚一事。
明知她要撇清关系,竟然若无其事,佯装不知。
月容轻扯嘴角,总觉得黄忠义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新婚之夜还对她满是敌意,这才见了几面,怎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若感情来的如此廉价,可真是,不值钱。
黄忠义知她此刻抗拒自己,黯然回身。现在才七月,九月秋闱,秋闱过后再说也不迟。只要他不放弃,娘子早晚会知自己心意。
临出院门,黄忠义瞧见院落两边丛林处,隐隐可见甲卫森森。咬牙暗恨,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路口回首,四合院静立山中,绿荫环绕。
他对娘子情根深重,那肃毅侯呢,他对娘子,是什么态度?
等人走了,月容瞧着二人坐过的位置心烦,吩咐蒹葭把茶盏打碎扔出去,心底这才略舒坦了些,拧眉思索。
她早就知太后会召见她,原想着是私下召见询问她和肃毅侯一事,也想过如何应对问话。可黄张两家内眷一起叩见太后,太后是在打什么算盘?
月容想了片刻,也没什么思绪,只觉得额头发胀。昨夜睡的不大安稳,又要费劲心思应付黄忠义和楚茉,精力不济,难掩困倦之色。
吩咐林妈妈准备午后首饰衣裳,月容往里间去补眠。
门外,马蹄阵阵。顾知山玄衣黑甲,手握马缰,居高临下,
“那黄忠义待了几个时辰?”
“不过一刻钟。人走后,姑娘吩咐把茶具打碎扔出去。”
敏锐察觉侯爷心情不好,韩有梁急匆匆赶来回话,上前就要牵马,
“侯爷下来和姑娘说几句话?”
顾知山一勒马缰,掉头往山下而去。说几句话,说什么?
倔嘴葫芦似的,她说话便戳的人心肺疼,还不如一句话不说来的好。
哎...这....
韩有梁一摊手,迎着出来打探消息的林妈妈,
“来了是来了,立马就走了。”
林妈妈谢过他,心思沉沉去了内院。她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过几年,最是喜欢清静讨厌热闹的。
这么些年朝政不理,一心在慈宁宫养病。突然开什么素宴,不是冲着姑娘来,能是为了什么?
原以为侯爷知道黄家来,能和姑娘说说话,宽慰她几句,可谁知,连门没进,打马就走了。
隔了两座院子,张家宅门打开,婆子藏在门缝里,自以为得到什么惊天秘辛,转身往内院而去。
张太太早就用过早膳,和儿媳说些家常闲话,无非是明年囡囡衣裳做多大尺寸,首饰除了太白楼,自家的金银匠也要准备起来。
gu903();恰这个时候,那婆子恭敬入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