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软不吃硬的花子很不情愿的收起了冒刺的态度,似乎是想在新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是啦,我就是那个花子……什么啊这表情,很奇怪吗?”
“……不如说,男性的花子我还是头一次见。这就是传闻和现实存在的差异性吗?”
夏油杰诚实的回答让花子稍微心情好了点。
察觉到他的疑问,久苑做出了解释。
“妖怪和怪谈的形成本来就不是单个指向。”久苑笑着起身从旁边摸出一个笔记本,在中间画了一个圆,然后又画了十几根射线,每根线的箭头都指向这个圆,“假设中间这个圆是花子,每根线都代表的是不同版本的传说:妹妹头,穿着白色衬衣和红色背带裙的花子、在厕所中心脏病突发而亡的花子、被同学欺负关在厕所里被坏人撞见杀害的花子……”
“也就是说,‘花子’是一个集合体。他可以是以上任何一个传说中的花子,只是最终以这种形态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已,但那些花子同样都是他。”夏油杰问道:“是这样吗?”
久苑换了个姿势,极其放松将下巴搭在手心。
“对,那些不同的传说就像是一条条溪流,但他们最终都会汇聚到同一个更大的湖泊里,但反过来,也是成立的。”
“所以即使是男性的花子也并不是值得惊讶的事哦~夏油君,存在得越久的妖怪他们的传说就越发复杂,也许以后你还会碰到更稀奇的妖怪。”
作为能够操纵咒灵的咒术师,夏油杰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咒灵,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经常要见到不同种类的咒灵,导致他在这方面偶尔会有一些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求知欲。
“……那还真是有点想见见。”
久苑合上笔记本往花子那边一扔,后者“喂!”的抱怨了一声。
随后他笑着对夏油说:“会有这个机会的。”
“嗯,再来说说正事。”久苑说,“我们的店现在也找到员工了,差不多可以正式开张了,时间就定在明天好了。夏油君,要麻烦你给花子做助手了。”
夏油杰顿了一秒,然后答:“……我以为是你来做占卜。”
“啊~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散掌柜罢了。”久苑笑眯眯的说,“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夏油君。”
然后,他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老板在会影响你们交流感情吧?”
说完,他真的就这么干脆的离开了。
只留下夏油杰和面前这位……
……童工。
大概吧,他想。
“我……”
然而未等他说完,花子就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盯着关上的房门,然后伸手比了个“嘘”的姿势示意他安静,似乎是在确认久苑走了没有,在近半分钟的等待后,他绷紧的小脸才缓和了下来。
“……那个疯子……终于走了。”他语气复杂,竟是表现得欲言又止,仿佛接下来的话需要他反复斟酌才行。
夏油杰:“……什么意思?”
花子再度望向久苑离开的那扇门。
半晌后,才低声说道:“……那个人,想做一件大事,一件很疯狂的事。”
……
……
久苑就这么甩手离开,确实有他说的原因。
他在场,夏油杰和花子就算想交流,说不定也会有些拘束。更何况有些话由他亲自来说还是不太合适,终究像是给人画大饼,借由花子的口来说,效果会更好,而且他还是个孩子的外表,多少能提升一点可信度。
这种时候,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让花子告他这个老板一状才行。
嗯……四舍五入就是职场老人给新入职的新人私下讲悄悄话,告诉他“某某领导其实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一定要注意哪些bbb”。
顺便测试一下夏油杰的态度。
少年走出长廊,还噙着笑意。
“——真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啊。”
(我家的“新生儿”,和我的“长子”。)
“喂,你……”
中原中也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
“嗯?”阿雪见好就收,他笑着后退一步和蓄势待发的重力使拉开距离。
一阵雪风袭来,白衣的少年乘着风,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还轻飘飘的落下一句——
“放心吧,我可是‘雪男’,就算要吻,当然也会选择漂亮的女孩子嘛。”
本来又有一丝窘迫的中原中也,在听到这番话后,想起了曾经某个轻浮的搭档。
心情瞬间就糟糕了几分。
“……横滨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些古怪的家伙。”
重整好心情,他开始打电话联系部下,来把这些昏睡的成员送回安全的地方。
总不能就让他们在露天躺一晚上吧?
在接应的人陆陆续续到来清理现场后,中原中也腾出手来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是联系咒术相关人士的,以他在这方面的见解和认知,得出的结论是——交给专业人士处理更合适。
而离开中原中也的感知范围后,阿雪也开始寻找自己同伴的下落。
裂口男早在他出现冰封众人时,就已经机灵的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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