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离开他,怕这件事会重演,怕这世上又只剩他孤单一人。
崔肆意回抱他,脸颊贴在他胸膛。
“不怕,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嗯。”
薛景恒点点头。
崔肆意轻轻将他推开,瞥了瞥四周:“好了,还在花园呢,小心被人看见。”
薛景恒这才想起来不是在他们屋里,瞬间红了耳根。
“对了,这事得跟伯母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嗯,府里的下人也该清理一番,免得还有像这样心术不正的,扰得府里不得安宁。”
两人商量着,就向周氏所在的兰若苑走去。
“二哥二嫂怎么一块来了?”
薛凝月看见薛景恒这么早下衙有些惊讶,待看到两人牵着的手时,忍不住打趣道:“二哥二嫂感情真好!”
崔肆意松开薛景恒的手,笑道:“刚才我进门时,他怕我绊着,就扶了我一下。”
其实,薛景恒平日里不这样的,可能是被这两日的事情吓到了。
崔肆意知他脸皮薄,主动开口解释。
“你既然得空,就多读些诗书,下个月我问你诗经,如果有答不上来的,以后就不必出去玩了,好好在家温书。”
这是把她当国子监的学生了?还是让她考状元?
薛凝月顿觉头大如斗,可是现在府里属她二哥官职最高,她二哥的话,母亲没有不听的,于是认真道:“是,我错了。”
一旁的赵零露忙来打圆场:“姨母在里面,表哥和郡主快进去吧。”
周氏听刘嬷嬷说薛景恒命人杖毙了一个丫鬟,心中虽惊讶,但也知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现下听两人解释缘由,更是颤了一记,没想到府上竟有如此阴狠毒辣之人,差点让赵王夫妇捧在手心上的姑娘丢了性命,现在想来还一阵后怕。
“是我的错,我御下不严,让郡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崔肆意接过话头,柔声道:“伯母管着这么一大家子,就是三头六臂,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换成旁人,也不可能比伯母做的更好了,只是今日是我,明日就有可能是伯父,是夫君。”
“一想到这里,我这心里就寝食难安,所以希望伯母可以抽空整肃清理一下下人,若有那品行不端、来历不明的,趁早打发出去,免得既扰了宅子,又坏了伯母的名声。”
“这次的事,我也不打算告诉父王母妃,免得他们为我忧心,也请伯母千万不要再自责了,若说一定要有人为此事承担责任,那就只能怪夫君美色误人了,一不小心惹了莺莺燕燕,来扰我安宁。”
这一番话,说得周氏心里是既熨帖又满意,只觉得崔肆意是难得的知书达理又行事大方,至于外面那些说她不好的话,都是空穴来风,都是无稽之谈,崔肆意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侄媳。
如果可以忽略薛景恒的黑脸的话,崔肆意对此事的处理,应当是完美的。
第48章缘分时不时地撩拨他。
书烟一事,崔肆意虽是受了不小惊吓,但总算有惊无险。
周氏听了她的话,也借着各种由头放出去不少奴仆。
若是十六七岁的丫鬟,就是年纪到了,该配人了,免得耽误了青春年华,若是四五十岁的婆子,便是上了年纪,不宜太过辛苦,然后再补贴上还算丰厚的嫁妆或是赡养银子,客客气气地送出去。
因周氏说话温和,出手也大方,不管是被放出去的,还是留在府里的奴仆,都甚少有说她不好的。
崔肆意心想若是能借此机会,将梦里政变时与黑衣人里应外合的钉子趁机拔掉,就再好不过了,她总觉得若不是有内鬼,宅子四处都有护卫,黑衣人也不至于悄无声息地进了宅子。
当然,这并不影响指认她的周连敬是个王八蛋的事实。
“郡主,卢太医来给您请脉了。”
崔肆意点点头,吩咐芸豆带人进来。
卢太医像往常一样为她搭脉,只是神情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凝重,好一会儿才离了手。
“可是我的身体,还有什么不妥?”
崔肆意真是被卢老头的表情吓到了。
卢太医笑着摇头:“郡主多虑了,郡主体内的毒素已清。“
崔肆意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做出那副表情来吓人?
不过,好歹那苦药不用喝了。
“但是以防万一,郡主还是再多喝两日药吧,左右对身体也没有坏处。”
所以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
纵是有些不情愿,但毕竟事关她身体,只得扁嘴道:“好吧。”
卢太医说罢,又看向薛景恒:“可否劳烦薛侍郎送下官两步?”
“理当如此。”
薛景恒站了起来,主动在前为卢太医带路。
等两人到了前院,见四下无人,一向淡定从容的薛景恒绷紧下颌,神色焦虑道:“可是内子的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所以才将他单独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