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身份已经明确,死去的两名男子是父子关系,父亲叫许金山,儿子叫许元功。而还在医院抢救的女性受害者叫黄秀秀,是许元功的妻子。
两名死者身上的砍伤都是生前伤,而凶器确认是那把斧头无误。根据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年轻一点的死者先遭受了攻击,其中有一斧砍到了肋骨造成了斧子有一角卷刃,而这个特点在年老一点的死者身上体现了出来。
凶手在短时间内对死者进行了连续的劈砍,这种行为一般出现在激情杀人或者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精神病患者。然而不管哪种,似乎都和入室抢劫的犯人特点存在出入。
而且根据死者的体温、现场的血液情况以及报警人的报警时间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晚上11点到凌晨1点之间。
这个点正常人应该都睡了,抢劫犯选这个时间点入室可以理解,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一家三人在这个时间点都没有睡觉一起待在客厅呢?
从当时现场的情况看,房间门是关着的,如果死者一开始是在房间听到动静冲出来的话,没理由会把房间门关上。而且,许金山看见凶手在对儿子行凶,出于父亲的本能冲出来和凶徒搏斗还有可能,但黄秀秀这么一个弱女子,见到这种场景会战胜恐惧冲出屋子吗?
所以,案发当时,三人应该就在客厅里。但这样一来,矛盾点又出现了,哪个愚蠢的入室抢劫犯会在看见一户人家亮着灯的情况下还固执地选择破窗而入?总不会这三人这个点在客厅却不开灯吧?这不有病么!
岑牧揉了揉头,觉得这案子果然是有些棘手。
“岑队,案件资料我整理好了。”谌光走过来,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到他办公桌上。
对正陷入瓶颈的岑牧来说谌光这举动简直是雪中送炭,他抬头看了谌光一眼,道了声谢,心里却越发觉得这小伙子就是刑警队的哆啦A梦本梦了。
翻开资料,最前面三页是对有关受害者的详细资料。岑牧其实并不爱看这些,一来有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不自在感,二来,他要干的事是努力从受害者的过往经历中找出一个他因此被杀的理由。这种事实在叫人不舒服。
不过,许元功的资料还没看到一半,岑牧已经觉得这人还真是浑身上下都写着“作死”。
这个许元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喝醉酒就六亲不认,因为醉酒滋事被带进警局教育过很多次。周边的住户都不堪其扰,但也不敢硬碰硬招惹他。
这家伙给自己贴了两条花臂,装腔作势,专门欺负恐吓周边一些孤寡老幼,连吃带拿收保护费,还要乘机对那些小姑娘大媳妇的揩油。
四年前他酒壮怂人胆地猥亵一名晚自习回来的女学生,还好女学生的父亲每天都来接女儿,撞见这一幕,盛怒之下差点没把许元功给打死,也因此闹进了警局。
结果这个许元功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泰迪”属性,不但没收敛反而从中发现了生财之道。凭心而论,许元功这人渣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儿的,他把自己捯饬了一通之后,专门去盯上那种有夫之妇,勾搭上之后就开始要钱,对方不乐意了,他就拿出录音录像威胁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