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是干咱们这行的,谁几把懂这些啊!”邱君则拧着眉头直骂娘,“现在谁还他娘的买杂志看,销量这么多那不都是看在你的份上?老崔就做贼心虚。”
迟也:“你这话可别让喻闻若听见。”
“什么?”
“销量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句。”
“我呸……喻闻若。”邱君则提起他就牙痒痒,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胳膊肘捅了捅迟也,“诶?他真是……你们那种人啊?”
迟也舔了舔牙根:“同性恋仨字儿,到底哪个字你不认识?”
“不是,我就问问。”邱君则想起来那天摄影棚外面喻闻若的回答,摇摇头,“这小子,挺爷们儿。不像是你们……咳,那种。”
迟也又让他气笑了,转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就不爷们儿?”
邱君则笑了一声:“说实话吗?”
“滚你妈x。”迟也抄起手边杂志要抽他,“你赛道上跑得过老子再来跟老子说什么爷们儿不爷们儿!”
邱君则“嘿”了一声,贱兮兮地躲了一下。
迟也站起来,重新把头盔夹在了腋下,“走,再比两圈儿去,咱们上点儿彩头。”
邱君则跟上他,“什么彩头?”
“我要是赢了,邱大少爷得答应我一件事儿,敢不敢赌?”
“你个逼崽子又看中爷爷什么好东西了?”
“你就说你舍不舍得!”
“舍得!”邱君则最不能容忍别人挑衅他的财力,“爷爷疼孙子,有什么不舍得!只要你跑得过我,你要什么,随便开口。”
“那行。”迟也把头盔戴上,站在车边上看着邱君则。
“我跑赢你,你就把那记者放了。行么?”
第20章
北京的二月,空气不算好,但阳光很慷慨。赛道边有暴晒过的轮胎在地上拖曳过去的臭味,没有声音,邱君则远远地站在自己的车边上,他也戴上了头盔,迟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人说话。迟也心里也没有底。
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邱君则才转了一下头。他没看迟也,声音闷在头盔里,传过来不是很清楚。
“喻闻若让你来的?”
迟也没否认。
邱君则:“那小子答应了你什么好处?”
迟也笑了。“老邱,何必呢?这记者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倒霉的还是你,老崔可不会管你的死活。”
邱君则调门高起来:“不用你他妈来教我做事!”
迟也拧着眉头,手指交错着,在车顶上敲了两下。“那到底比不比?”
邱君则狠狠骂了句脏话,钻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迟也半张脸都隐在头盔下,卡得脸颊上的肉都往中间挤,笑容都变了形。他也坐进了车里。
起始线上并排着两辆车,引擎发动起来,轰地一声,像愤怒的兽的咆哮。
“我是说,万一。”徐穹的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发出生脆的两声响。喻闻若站在她面前,觉得自己像是个被训的小学生。徐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好像他问的是一个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他们没这么无法无天。可是万一小杭反抗呢?万一他反抗的时候起了肢体冲突,出现了什么意外呢?”
“小杭不是莽撞的人。”
“万一呢!”徐穹简直要把这两个字咬出血,“我二十年前跟着师哥去采访地方上的传染病,被当地县政府的人扣在医院里,你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无业游民,混子,流氓!我师哥也不是莽撞的人,但被他们用砖头打在头上,到现在都是个半瘫。喻闻若,你告诉我,你拿什么保证小杭不会有事!”
喻闻若沉默。
徐穹撑住太阳穴,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提醒过你,那个名车俱乐部的人不好打交道,我再三说了……小心,小心……”
喻闻若:“我们作为媒体,一被威胁就要屈服,那媒体的独立性何在?”
徐穹抬起头惊异地看着他,感觉他好像说的不是中文。
“独立性?”她冷笑了一声,“你搞搞清楚,我们是一本时尚杂志,不是泰晤士报!稿子写完,交给君铭的公关审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独立性!你要独立性,回英国去继承你爸家业,来这里跟我人五人六地充什么外宾!”
她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地教训过喻闻若,说到最后甚至拍了桌子。声音传到外面,响得整个编辑部的人都停下来,尴尬地面面相觑。
喻闻若再一次沉默。他不是会跟别人扯着嗓子吵架的人,尤其是跟女人。但他显然也动了气,脸上煞白,脖子里却泛着红,好像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
徐穹又抓起桌上的座机,内部线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来,编辑就在外面。
“找一个排版错误出来,准备道歉声明……”她话还没有说完,喻闻若已经再次摁掉了她的电话。
“排版没有错误,要上哪里去找错?!”
“那就p一个出来!”徐穹把电话一摔,“喻闻若,你再敢这样摁我电话……”
“我现在还是bridge的主编。”喻闻若的声音压得很沉,身子前倾,撑住了徐穹的办公桌,“我说,不,召,回。”
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峙,像两只伏身蓄力准备进攻的野豹,肩背拱起,喉中发出威胁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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