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瑶,你爸爸的心脏并不好,很可能三五年就没用了,到时候他要你的呢?”
“雨瑶,如果你想要彻底解决,为了你不步你爸爸的后尘,记住你爸爸的追悼会上,揭露你妈妈和哥哥的真面目。”
“雨瑶,秦谦有办法让他们放弃,你有吗?你逃到天涯海角,被抓到之后,反正你已经销声匿迹,不过是人间蒸发而已,更加方便他们操作。”
周雨瑶走进家里,问了佣人一句:“太太呢?”
“小姐,太太去公司了。”
“哦!”
她到楼上,从书架当中几本书中间抽出了那一份匿名亲子鉴定报告,得出的结论,她和哥哥是同胞兄妹。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所谓的卡拉OK小三,有的只有妈妈这个小三,秦谦从来不是小三的儿子,而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江素美的儿子,这么多年她跟着一起鄙夷秦谦,尤其是看了很多古言之后,有了嫡庶的概念,哥哥是嫡子,她是继室的拖油瓶女儿,秦谦连庶出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外室子。原来,从头到尾,她和哥哥才是外室子。秦谦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出。
现在她的三观崩塌了,其实从爸爸那里听到妈妈和哥哥要谋害爸爸的时候,她就崩塌了。
她躺在床上,千回百转。
周芸从外头回来,佣人摆上晚饭,没见周雨瑶,佣人说小姐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周芸敲门,进门见周雨瑶默默地在哭泣,她问:“雨瑶,怎么了?”
周雨瑶不敢说真话,哭着说:“妈妈,我想爸爸了!”
被周雨瑶这么一说,周芸想起秦获,到底是年少相知相爱,后来相伴这么多年,一时间眼泪婆娑,母女俩都是一双迷蒙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人心思各异哭得凄凉。
最后周芸说:“爸爸也不希望咱们这样,雨瑶乖乖跟妈妈下楼吃饭。”
饭桌上,周雨瑶吃不下,周芸剥了十来只斑节虾配着醋,干了半碗饭,擦了嘴:“乖乖吃,吃好了,好好上去睡觉,妈妈最近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秦获签署的是器官捐献的协议,器官拿走之后,缝合完毕,送到了指定的殡仪馆。
秦斐十天之后出了ICU,进入了普通病房,周芸陪着。
跟秦获关系不错,还希望在联达拿回货款的老曹来探望叹息:“唉,那个秦谦真是良心给狗吃了,跟他说让他来见老秦最后一面也不肯,就算是嫂子以前有过分的地方,那也是把他养大了啊!”
周芸擦着眼泪,抓着脸色苍白的秦斐:“算了,算了,都过去了。阿斐也说了,父母之间的那些怨恨随他去了。只要阿斐能早点站起来撑起秦家的门楣,早日娶妻生子,给老秦家留后,我也就不盼什么了。”
另外一个进来听见这话,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讲道理的老沈也那么执拗,跟他说什么,都水泼不进,根本不愿意劝半句女儿女婿。”
秦斐伸出手摇摆:“两位叔叔,不用了,算了,随便他去吧!他恐怕连我也恨上了,因为我原谅妈妈了。你们别去劝了。你们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
秦斐不想激怒江谦了,他扯出笑容:“真的,没必要。”
周芸伸手压住秦斐:“阿斐,你别说了。闭上眼,休息休息!”
秦斐虚弱,闭上了眼睛休息,周芸送两位出门,她的想法跟秦斐不同,现在联达遭遇的状况太差太差,如果再被秦谦打压下去,破产就在眼前。
她说:“你们也看到了,阿斐就是跟素美姐一样善良,面对秦谦的打压,他也只是……”
“嫂子,我们跟老沈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他落难的时候,我们跟他交情也没断,我们再去劝劝他,至少让秦谦能够别打压联达了不是?”
“对,嫂子。我们去劝劝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冷眼旁观就算了,别落井下石。他的星诺遇到问题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是联达出了几件事之后,往上已经有人分析透彻了,秦谦配合消息打压股价,拿一手出神入化。就是想要弄死联达的架势,靠着联达吃饭的还有两千多工人呢!他这不是殃及无辜?”
两人这么商议定了,出了医院跟沈德明打了个电话。
沈德明刚刚跟老朋友们喝茶吹牛之后,哼着小曲儿回到家,现在他一三五去星诺做顾问,二四两天在家爱干嘛干嘛。
生儿生女都一样,生了薇薇这样的闺女,他放心地早早退休,回到家里戴上草帽,到后院,打开洗车水泵,开始给花花草草,还有种的小菜和水果浇水。
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够回归这样乐惠的小日子:“玉兰啊!薇薇说拿捏不定去哪里度蜜月,不如我跟你一起一个一个地方考察?”
以前沈德明怕跑,一跑公司里的事情没人管,现在公司不要他管,医生还让他多跑跑。
“想出去就出去,难道女儿女婿还不许你出去?找什么借口?”李玉兰摘了一堆小番茄,又采了几个桃子和蜜梨,两人一起进屋。
沈德明接到电话:“在家,这个时候了,刚好来吃晚饭。”
“谁呀?”
“老曹和老董两个要过来。”
李玉兰侧头:“不会又是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吧?”
“你也别太介意,他们要真说,让他们说好了。”沈德明走进厨房,“阿芳啊!你叫点菜进来,老曹和老董要过来吃晚饭。”
沈德明:“我打电话给老孟夫妻俩,让他们过来一起吃饭,热闹热闹。”
叫了老孟夫妻俩,沈德明去拿了几块茶饼出来,放在茶桌上。
不一会儿,老曹和老董一起进来,三个人一起坐下。
沈德明身体好了之后,家里就添了这副上百年的老船木的茶台,仇老师早年据说倒腾过茶叶,至今跟很多茶老板有联系,江谦给老丈人弄回来一大堆的茶叶,有空就和老丈人品茶。
品茶如品酒,喝出味道了,些微香气差别都能让人欲罢不能,沈德明一入茶门深似海,现在研究起茶饼来了。
反正女婿有门路,不收藏老酒收藏茶饼,一天天开始渐渐入门,也入迷,总之喝茶比喝酒好。
他有模有样地泡茶,让两人跟着一起品,生意人大多喜欢喝茶,老沈这里的茶确实好。
喝了几口茶,老曹把心里话说出来:“老沈,现在秦获都死了,你家女婿也没道理再把联达往死里弄吧?”
沈德明喝着茶,悠闲地说:“我老了,连星诺都不管了,难道还去管女婿干什么?刚才还在跟玉兰说,趁着腿脚好,身体好,跟她以后到处玩玩去。”
“老沈,这话不能这么说,女婿做这种事情,你作为长辈也可以劝劝的啊?”
“我劝什么,女婿炒个股票还要劝,再说那个是团队炒股。你要搞清楚,我女婿,被放在佣人的名下,他跟佣人吴妈之间才是母子,秦家已经脱离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