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有人服饰,待更衣完毕后便离开,这时便有个暗卫走了过来,说道:“禀王爷,未尝捉到一个活的,世子殿下先行接管了整个宅子,属下们只能在外看着,倒是运送了许多箱子出去,王爷,我们可还要跟着?”
这不知哪里蹿出来的邪/教倒是厉害,既卖着毒物又编排了那些话本子惑乱人心,手段也狠毒,保不定延伸到了京城去。
说是这个厉害,怕是他们身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傅景然迈步即走,说道:“本只是来避寒,参与了这样多到算是我们逾越了,再过几日便除夕,去支些赏钱吧。”
“是!”
他再走出的时候,原先在花圃边的老妇也不见了,他心中有事,于是快速回了西南王府。
云乔在外出行了一遭,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傅景然早早坐在了房中。
傅景然手中还握着一盏茶。
云乔不记得傅景然有过喝冷茶的习惯,他这般坐在这儿更像是······像是在特意等着自己。
云乔这几日都心虚得很,若真是傅景然问起她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可偏偏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是冤家不聚头!
傅景然是知道云乔私下有亲兵的,大抵也不想管,可也并不想让云乔涉险,与其刺探,倒不如直接将此事摆上明面。
傅景然用手指轻叩桌面,淡道:“你可想好该如何骗我了?”
嘶!
这话说的!
还真猜对了······
云乔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出来,企图蒙混过关,却没想到英雄他就还真过得了美人关。
傅景然神色未松动过,还替云乔倒了一杯茶,轻道:“蓬莱我还是会替你寻,可事到如今,你还当真信不过我?”
云乔一愣,顿感自己格局笑小了。
可心中诽疑之时还有些感动。
她自犹豫着,傅景然也并不逼迫。
两人隔着桌子对坐两边,云乔偷偷看了傅景然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似乎显得有些孤独,就一个人坐在那儿低着头,似乎永远都在思考着什么,步步为营,小时便如此,即便到了现在也是。
“原先我一直叫人留意着蓬莱的种种,却在西辽王子公主入京之时发现他们身上有蓬莱武功的影子。是故一直叫人暗中跟随。那日去也是因为得知拉和锡出入过那个青······”云乔说着脸就红了,磕巴着继续说道:“飞······飞鸾楼。”
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此时如何同西辽失得了关系。
傅景然用指腹轻擦杯沿,用柔和声线问道:“又如何总想着蓬莱岛?”
话说至此,似乎隐瞒也没了意义,云乔只将当初病后忆起之事皆说与傅景然听,到最后他又怕傅景然误会,说道:“我非但是想要做些什么,却只是想弄清楚弄明白,至少叫我晓得。你若不再愿意帮我,我也不会勉强,只求你不要向母亲、皇上和皇奶奶说这件事。”
良久未能得到回应,云乔才发觉自己是伤心的,即便是早早知道的事,可以说出来,抑或是说当着傅景然的面说出来她是难受万分的。
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泪珠生生砸在了桌上。
云乔这才知道傅景然的手大多时候是暖的,便是那只手凭空出现,替自己擦去了泪。又才知道他怀里也算暖和。
“此时我不会告知他人,你也尽管依靠于我。”傅景然轻抚云乔耸动的背脊,淡道:“即便是你想做些什么,我并不会拦你。你若信得,有些事也可交与我做。”
手上动作轻柔,却不曾想眼神狠戾非常。
此事最后移交给了西南王府,谋逆从来都是大事,云待河自然看重下死令去查,而不管是早就开始查处还是在后来才发现异状的,既然傅景然参与了,云待河便不免要感谢一番。
傅景然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只是他也知道云待河原则如此,他不好勉强,是故此事发生之后他也不再去参与事中,反而是一直待在院中。
可奇怪的就是,云乔似乎有些刻意疏远他,就好似是云乔借着身子不适这个理由生生叫傅景然搬了出去,又好似是两人在庭院中碰见了云乔也会闪避眼神,不愿同傅景然遭遇。
庭院外又传来了嬉笑声,得知是西南王府的婆子又将云乔哄了出去。
傅景然坐在房中将书翻过了几页,又将书合上,又翻开,又合上。到最后伸手去端茶杯,触到上头的凉意后才说道:“茶凉了。”
新来的小厮可不敢怠慢,赶紧进来换了一盏茶,又在心中恨恨,这放了一个时辰未动过的茶不凉谁凉去?这夫人日日出去,也不见闲下来的王爷也跟着去,真是好不解风情!
傅景然瞥了一眼窗外,问道:“为何外面还如此喧闹?”
小厮偷看了傅景然一眼,道:“听说是这儿有个习俗,二十九这天男子要下厨给心仪的女子做汤羹的。”
小厮探头又看,“若是王爷给夫人做这个夫人定然是会很高兴的。”
“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厮最最最后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不好!小厮吓得虎躯一震,生怕是自己落入虎口。偏偏又听信了许多流言,又试探问道:“可要吩咐下去叫厨房准备准备?”
“你觉得本王与夫人之间的情谊还需用羹汤来联系么?”
傅景然的声音不咸不淡,放在小厮耳朵里就如雷贯耳,简直是醍醐灌顶!
是他格局小了!
小厮默默退了出去。
傅景然却又翻看了几页书后站起走到了窗边,隔着缝隙看看院落中并无人靠近此地后默默走到了书架边上去,将几本书移开后终于拿起了里头压着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