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见特使仍无所动,更加着急。
“大人,您不在官府任事,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其他时候,官兵行事拖沓,流程繁琐,不会那么快。可若是知道一镇村民,尽被屠灭。另有天子亲军,两次死伤数十人,加上巡检司叛变。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那可就是天大的案子。只要兵马出动,就断无让咱们逃离的可能。”
“这只是你的猜测,再说,咱们就等两日。”
“大人,不能冒这个险啊!”
胡战使听了半晌,冷笑连连:“若像你这般胆小,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岂不是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那也总比全员覆没的强。”
特使有些不耐烦:“好了,此事已定,断无朝令夕改的可能,张冲,你多派几个人,仔细警戒,若真有官兵进山的消息,立即来报。”
见劝说不动,张冲哀叹一声,跺了跺脚,气愤地离开山洞。
胡战使忍不住讥诮道:“和他家主子一个性子。”
特使却长叹一声:“我也觉得,有些冒险了。”但很快,他又咬咬牙:“不过,我也觉得,为了圣教,这个险必须得冒。”
……
林中,胡生、胡刚。脸色枯黄,甚至满是灰泥。
这三日,他们白天隐蔽在厚实腐败的落叶下。故意用一些已经慢慢肥化的腐败树叶揉搓全身,遮掩气味。
到了晚间,又轮番休憩在树上。
来时,身上带的干粮,半日前就已经耗尽。
如今腹中空空,遥望不远处,对方围坐在一起,又闻到山洞外飘来的肉香,两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胡刚哭丧着脸,抚了抚干瘪的肚皮,实在忍不住:“哥,要不我去寻些吃食?”
“这个时节,哪里去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