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面有不愉之色。
一直紧盯于谦的杨士奇,当然看到于谦面上的变化。但他却并不生气,反而心中很是畅快。
他哪能看不出,于谦这位父亲,显然也被自己的养子蒙蔽多年。
这俩父子多年来朝夕相处,且于谦向来眼力极好。即便如此,他依旧看走了眼。
杨士奇心里啧啧称奇。
「好小子,倒真是个韬光晦迹的性子,连你父亲也打了眼。」
杨士奇并不打算在于康的事情上。和于谦继续深耕。
他想的也很简单,既然你于谦不知道你这养子究竟是个什么德行,我又何必去说?
等到出了狱,你总会慢慢了解,届时老夫再看你怎么面对老夫。
于是转移话题:“若无意外,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廷益,近些时日,委屈你了。”
杨士奇突然话风大转,于谦一头雾水。
不过,于谦也没有往深处去想。他只是觉得奇怪,今日王文和杨士奇,一先一后,都来牢里探望,且都提起了康儿。
难道康儿在外面做了什么?
很快,他又将这个想法剔出脑海,康儿虽然有时话语荒唐,但终归还是个顾大局的孩子,况且跟着自己在外奔波多年,处事算得上循规蹈矩,应该不会乱来。
他脑中正想于康和家里的事,耳中突听到杨士奇的疑问。
“廷益,你一个人在牢房,可觉得寂寞?”
于谦一愣:“还好。”
杨士奇揉了揉有些酸痛好的后腰,眼中闪过一丝奇光,面上却不动声色,作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