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喊的悲怆,喊出了他满腹的委屈。
只是,他的委屈无人理会。
甚至满朝文武,都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刚刚陛下说了“暂时先”卸了官,暂时是什么意思?若是完全失了圣心,就不会有‘暂时’这两个字了。
陛下年轻气盛,这两年重罚了多少二、三品的衙门堂官、佐官。你一个小小东城巡御史,给朝廷抹了这么大的黑,真像吴煜说的,放在洪武朝,砍了脑袋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种事,就是看陛下信不信,又愿不愿意保你。
陛下刚刚一番话,显然是打算护佑你这次。只是‘暂时先’免了你的官,谁听不出,陛下话里话外,有以后重新启用的意思?
这时候当堂喊冤,岂不是打陛下的脸,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于康因为有徐良这个‘天耳通’在,已然知道朱祁镇和王振私语后的打算。
刘年躲过这次,于康本来满心失望。
谁知此刻,刘年竟出了昏招,陛下话显然只说了一半,他竟敢当庭打断。
依着金台御帷上,那位少年皇帝的脾气,刘年这次算是自己把自己玩残了。
终究是‘好好先生’的名声,身上挂了这么多年。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还是在陛下面前,最终还是没忍住。
于康乐得看戏,这种引起舆情的事件,成千上万人口中的笑谈,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扭转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金台御帷之上。
果然,年轻的陛下,脸色肉眼可见的起了变化。
他也不说话,只挥了挥手。
一旁王振脸都气成了猪肝色,紫着一张脸,吩咐阶前大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