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颀长,站在厢房里同她对视了一眼,目光便落在她微肿的足踝上,随后询问侍女:“医官怎么说。”
芙岚正要替沐锦书包扎,回道:“回殿下,公主的扭伤尚轻,用药多揉揉便是,只是近几日是不便走动了。”
谢明鄞颌首,望向沐锦书那张可怜兮兮的面容,未做言语,仅是让芙岚退下。
待侍女退出房间,谢明鄞在榻旁坐下,将她的足踝握入手心里,她白嫩的肌肤上沾着揉捏时留下的草药。
谢明鄞关问道:“还疼吗?”
灯火下,沐锦书看着他微低的面庞,眉眼深刻,带着几分认真。他的手掌暖暖的,用温热的湿帕擦净草药痕迹。
沐锦书轻声回道:“现在好些了。”
言罢,见谢明鄞托着她的足腕,轻缓地将纱布缠上。沐锦书便小心翼翼将裙摆捂严实,掩着柔白的纤腿。
之前沐浴衣衫穿得简单,下裳没好好穿,揉伤的侍女,包括医官都是女子,眼下换了人,她有些不好意思。
谢明鄞瞧见沐锦书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唇角微勾,见她衣着有些单薄,便知是沐浴过。
沐锦书双眸微敛,她只是去到门前看看,哪里知道会遇到这种事,轻声询问:“陛下那边如何了,行宫守卫众多,不敢想虎兽来了西苑。”
谢明鄞平静地回道,“父皇并无大碍,齐云围场猛兽居多,围合时难免四处游荡,本是在行宫园外便将其擒杀的。”
“方才那头是虎王,较为凶猛,不慎让它逃脱,闯入西苑来。”
言罢,他抬眸看了眼沐锦书,她面容些许紧张。谢明鄞安抚道:“你若害怕,我多派些金吾卫在院外护卫。”
沐锦书轻微抿唇,试探道:“那二皇兄...今晚上哪儿住?”
谢明鄞微顿,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将纱布扎干净,淡漠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沐锦书轻蹙眉间,这话回得让人不舒服,方才门前无人,看来白日说的话也是戏弄她的。
见他系着纱布,她便抬着腿要收回来,“昭宁只是在想住了二皇兄的屋子,害得你无处可去,昭宁不是罪过了吗。”
她这腿一抬便被谢明鄞握住足腕,掩着纤腿的裙摆便垂落下来,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沐锦书见此面颊泛热,谢明鄞开口道:“莫乱动,尚未系扎好。”
沐锦书心中难堪,轻轻挣脱他的手,口中便说:“好了,昭宁自己来。”
谢明鄞亦是怕伤着她的脚,就此让她的足腕从手掌里脱离,随之便是缠好的纱布散落不已。
沐锦书坐在榻的边缘,瞧着垂在榻旁的足踝,纱布垂在地板上,隐隐泛着疼。
可眼前的谢明鄞眸色微沉,于是便有些心虚,她低声辩解道:“哪有男子碰女子的足踝的。”
谢明鄞心中并非是不悦,而是紧张她的脚伤,眉目间缓和了情绪。
“你哪里二皇兄都敢碰,白日里同你说的话,可还明白?”
言罢,谢明鄞好似有一叹,坐于她身侧,重新握住将她的足踝,按于自己的膝上。
沐锦书心头微乱,双手撑着身子,怯生生地望着他,衣衫因方才的乱动有些松散,衣口半开,肤色雪白。
谢明鄞的手将纱布重新系上,淡淡道,“我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并无什么坐怀不乱的说法。”
言语间,他微微侧首,眸中的情绪愈发放淡。沐锦书抿着唇同他对视,纤手轻掩着衣口里的春色。
谢明鄞不自觉的掠过轻笑,便缓缓收回目光,明知下午时他说过的话,还有胆子问他今晚住何处?
谢明鄞眼中敛去笑意,眸色渐深。
之所以奔袭北疆沙场,刀口上舔血两年,是和父皇做过交易的。
交易就是昭宁,只是那时候昭宁不肯见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如今回京,他们的事拖了两年,早该有所解决和解释。
想此,他故意打趣一句:“书儿若委屈,二哥让你睡回来,你挑个日子。”
沐锦书杏眸都圆溜溜的,听懂过来,羞嗔道:“你...你不害臊!”
一点都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还真是胡诌!
紧接着,她语无伦次道:“好歹也是昭宁的义兄,这...这样不可。”
谢明鄞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纱布包扎得干净整洁,询问道:“那昭宁说你我之间的事,该怎么解决。”
二人目光相视,沐锦书被他看得心热,撑着身子的手些许无力,竟不知如何回答。
谢明鄞揽着她的纤腿,倾着身躯贴近,逼近她的身前,缓缓道:“你可以永远都不原谅我,但不可以不见我。”
听着他的话语,沐锦书睫毛轻颤,撑在身旁的手有些乏力,险些一松,却被谢明鄞用手臂揽住细腰。
他继续道:“我放不下只有你,回京之后,以为终于可以与你相见了,你却不见我。”
“有什么事,我们不可以好好商量吗,为何在那之后冷待我,我并非是不愿对书儿负责啊。”
沐锦书回避谢明鄞的眼眸,喃喃道:“可是你是我的义兄......”
他话语是徐徐渐进的,但话在耳边就像是她做完之后,就将他无情抛弃了一样。
谢明鄞捏着她的纤腰,追问道:“你当真只将我当作义兄?”
这样的话,在面对质问时,沐锦书又无法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