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于安庆郡主来说,无论顶罪成败与否,她都是获益之人。
若成了,她就不必嫁,若不成,她也嫁不了了。
永昌侯想与石相交好,可安庆郡主却拿石相的门生不当回事,石相不是一个好糊弄又软性子的人,宦海沉浮多年,不会连安庆在利用苏展都看不明白。
他们两家的交好,想必也到此为止了。
“苏展与郡主的婚事作罢了么?”
“这倒是没有,”高齐环顾左右,见没什么需要避讳的人,才压低声音小声道,“前两日石相去牢中看苏展,命他出狱后去退了郡主的婚事,苏展没应,还说什么此生非郡主不娶,险些没将石相气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牢头同我说的,刑部都传遍了,”他啧啧两声,“没想到只爱书画的苏编修,不仅是个多情种,还挺懂得怜香惜玉的。都这时候了还护着安庆郡主,倒也是条汉子。”
“王爷也知晓此事?”
“自然,不过王爷对这种八卦之事素来不过问,再说苏展与郡主成婚与否,与王爷也无关。”
赵明锦下意识道:“怎会无关。”
若安庆郡主仍有婚约在身,日后又怎么嫁给叶濯为妃?
“就是无关啊,”高齐抬手挠头,倏尔动作一顿,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娘娘您不会是知道了……您可千万别听信小人的谗言,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王爷对安庆郡主绝对是……”
赵明锦打断他:“我亲眼所见,最清楚不过,”她神色淡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莫再向他人提及,王爷那里也无需告知。”
“是,娘娘果然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高齐一句接一句的夸她,“心胸开阔,与王爷情比金坚。”
她心胸开阔是真,同叶濯情比金坚,可是一点儿都没有。
翌日一早,赵明锦洗漱一番,吃了两块糕点,在叶濯来碧锦园用早膳之前出了府。
王府门口,她遇到从外面回来的景毅。
“见过将军。”
景毅眼底乌青,一脸憔悴。衣袍被露水打湿了些,下摆与鞋边沾了湿泥土与草屑,这一夜似乎忙了许多事情。
赵明锦轻点下头,跨出府门,很快又开口叫住他:“景侍卫。”
“属下在!”
她环顾府外四周,微眯了眼:“前几日门外多了不少人走动,今日倒是一个也没瞧见。”
“想是外来的贩夫走卒不懂规矩,被巡防司的人看到哄走了,将军不必在意。”
她微微勾唇,没再说什么,走下石阶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景毅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抹了把汗。
叶濯到碧锦园时,早膳是已摆上了桌的,只是缺了往日同他一起用膳的人,以至于他喝了两口清粥,觉得今日膳食味道实在一般,便不想再用。
景毅从外归来,直接去碧锦园复命:“王爷,都已处理妥当。”
叶濯淡嗯一声,吩咐红儿:“撤了吧。”
站起身来,景毅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继续道:“王爷,方才属下在门口遇到了娘娘,娘娘对那些人已有所察觉。”
“阿锦常年领兵,心思机敏非常人能及,”他勾起薄唇,神色语气皆是骄傲的,“若非近来为谢姑娘之事烦心,早亲自出手了。”
景毅点头:“属下怕多说惹娘娘误会,就只道他们是普通的贩夫走卒。”
“阿锦怎么说。”
“娘娘什么都没说,”见自家王爷偏头看过来,眼风微凉,景毅心头一紧,“是属下说错话了。”
“欲盖弥彰,”叶濯斥他,“以后不许在她面前自作聪明。”
“属下明白。”
赵明锦一到谢府,就被谢如玉拉着去花园的亭中小坐,翠屏备了茶水点心后就去打点行装。
瞧她那不紧不慢的动作,想来如玉此去也就是小住几日,无需带太多东西。
她看破却没说穿,只是端着茶水笑问:“哪日回来?”
“娘说许久没有见外祖,想住上半月。”
“李督元与你们一同去?”
谢如玉俏脸微红,低头理着靛蓝纱裙的裙摆,嗯了一声:“李大哥说,等这次回来便将婚事办了。”
“早就该办了,到时让李督元备好银封,若是备少了,人可是娶不过去的。”
谢如玉轻睨她一眼,两人一同笑开。
笑过之后,又揶揄地看她:“阿锦与王爷近来如何?”
“什么如何?”
“出双入对的,可是喜欢上王爷了?”
话音落后,赵明锦蓦地想起昨夜,长安城外短亭之中那执手相携的一对淡影,脸上笑意微微一僵。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