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思量，自难忘

小六知道是璟把她带出海面的。在水下她并不能憋死自己，正如在陆上一样。

但她仍闭着眼睛，任璟抱着她回去。以往璟会直接用灵力把她的衣服烘干，这次却没有。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往下滴水。

夜晚的海风吹着，小六打了个冷噤，璟抱她更紧。

小六感觉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正犹豫要不要睁开眼时，身体四肢重新浸入水里，温热的，舒服得她想叹气。她忙睁开眼看，手刚好扶到桶沿。原来璟把她泡在浴桶里。

小六正想说谢谢，却见璟长脚一跨，也进了浴桶里。下坐时水哗哗往外流。

小六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张口结舌，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你、你、你、……”，手要撑挡在璟肩膀上，又撤回自己胸前。

璟倒是像往常一样，淡定又温柔的样子，脸色自然，好像这件事他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只耳尖微红像蒸腾着热气。

“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他唇角漾开一抹笑。

小六被这句话吓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这里，是指三天前到了却没来看的大船。

璟用手轻轻地把水舀起淋到小六头上，温热的水流过头脸，脖子，小六的视线模糊了，水汽氤氲，如烟似雾。

小六赶紧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手撑桶沿，结结巴巴地说:“毛、毛球，我、我要回去给她解、解毒。”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璟用脚一勾，站不稳，跌在他怀里。

“苗圃在。”璟凑近小六耳朵呼气般吐出三个字。小六耳朵痒得像要融化掉。她第一次觉得璟是只能魅惑众生的九尾狐后代。

她心里大喊，我还没准备好，出口却是:“我、我现在是男人！”

璟轻笑，食指拂过她的鼻，到了胡子上，胡子没了，点过上唇，停在更肉感的下唇，轻轻地摩。嘴巴沿着耳朵，滑印到脖子上，来回轻嗅。

一撮痛传来，小六怔住了，璟亲过她很多次，却从没有在脖子上，只有……

为什么他吸血都不痛呢？呃，痛的，但又没那么痛。小六像抽离了自己，长久以来第一次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