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冷急的声音。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嘴角勾起,眼角微挑。
“你知道,我、我夫人在这里?”警告的眼神。
我当然知道,她不在我还不来呢。
“哎,一点都不好玩,被个裸露狂抢了风头。”粉里绿衬白裳的少年翻下倚着的栏杆,落在蓝衣男人面前,勾住他脖子,白色的毛领衬得他粉面红唇,红唇贴近耳朵;“你说,不穿衣服时,我更好看,还是你的……”
“住嘴!”蓝衣男人闭眼,一掌把少年打飞出去。少年如一朵绚丽的云被狂风吹落,侧头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嘴角勾起。
“一段时间不见,温润良善的青丘公子怎么变得这般暴躁?一出手就这么重?”笑声似乎把桃叶摇落几片。
“涟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獙君人未见声先闻,“师傅!”少年转身乖巧地抱拳等候,像风吹云改变了形状,那么自然。
獙君从石阶走上来,碧眼里闪着喜悦。他后面两步是冥和黑衣橙发少女。后面跟着几个婢女手里捧着玉山灵药。一只白色琅鸟飞上栏杆旁的枝头。被叫做涟儿的少年向琅鸟作揖,喊一声“师伯”。琅鸟粗哑地叫了一声,算是回应。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大荒排前三的狐狸凑一起,也算天下奇观了。一个温润公子,一身的富贵之气,兼神族之尊,却清如佛堂前的莲。
一个成长于玉山的妖,声音最能迷惑人,歌声世间没几人能听,却一句谎言说不得,有着能颠倒众生的眉眼,却气质如兰,似有扶邪匡正之用。
第三个,则是完全的妖孽。
老王母说他妖性难驯。灵,俐,猾,媚,黠,刁,险。
小时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大了,雌雄难辨,既亭亭玉立,又柔若无骨,如果他是女人,天下美人在他面前都会减掉几分颜色,说他是男人,却引天下男女都想堕落。
琅鸟看一眼冥,如果说黄发白袍的他像神一样光明得让人向往,涟则是妖气弥漫,迷雾里陷阱丛生。
琅鸟嘎一声气自己,这些想法哪里来的,太阳之力让他长点个子不好吗?
也不知底下几人说了什么,看到涂山璟抱拳要告退的样子,又嘎一声,说:“小夭在桃崖那边。”璟揖身作谢,转身离去。獙君瞪烈阳,烈阳假装看不到,翅膀一扇,也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