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晋远有低血糖喝不了太多酒,何洛更是从小到大就没有喝过酒,他们三个人里面能顶事的就陈涵一个人,她一个人招架甲方公司多个人还能不落下乘,看得晋远和何洛两人叹为观止。

好不容易把价格谈拢,哄着甲方负责人把字签了,都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将甲方负责人一个个都送走后,晋远看着瘫着椅子上不想动弹的陈涵,走过去问了一声:“陈姐,还好吗?”

“还行,”刚刚眼睛里还带着留意的陈涵立马清醒过来,“就是肚子有些撑。”

“我去前台帮陈姐要杯蜂蜜水。”晋远也知道陈涵今晚辛苦了,这会儿难得显露温柔。

“不用,”陈涵清醒地摆摆手,“我没醉,缓缓就好。”

何洛看着陈涵身旁的两瓶空掉的白酒瓶,震惊道:“两瓶白酒下去居然还没有醉!”

陈涵笑着抬起一支她没喝完的酒瓶给何洛面前的杯子倒了一点:“尝尝。”

何洛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居然是甜的!”

“除了最开始的那瓶是酒是真的酒以外,剩下的全都是糖水兑的,”陈涵看着他俩直笑,“你们年轻人学着点吧,做人不能太实诚了,实诚了吃亏的就是自己。”

不说别的就说今晚,她要是全喝真酒,两瓶半的白酒下去,直接就能喝得她进医院,所以她提前就给酒店老板塞了点钱,用这点钱换她少去一趟医院,太值了。

何洛这个马屁精立马上线:“陈姐你真厉害,刚才看你醉醺醺喝醉的架势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喝的是假酒。”

“不是我厉害,”陈涵摇头,“是生活在提升我的演技。”

晋远听他们说话,一时半会还不会回去,想到今天的钱还没转,拿出手机准备将钱转了,刚一划开手机,一条语音消息就弹了过来。

他站起身到包厢外听了听。

江鹤:“小瑜,我可能是发烧了,状况很糟糕,得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医生了。”

语音里的江鹤声音嘶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如果不是晋远多听了两遍,甚至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晋远听完消息,看了看聊天框里的时间,他发消息的时间是九点,而这会已经快十二点了,三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找错人了。

晋远给江鹤弹了好几个语音都没人接听后,终于坐不住了。

第19章照顾

晋远不太清楚,过去的三个小时内,江鹤的助理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带了医生去给他救治,或者江鹤自己发现信息发错了人找医生看了也不一定。

他只知道,他现在联系不上江鹤,在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前,他不敢拿猜测去赌,何况他也赌不起。

晋远匆忙跟还在包厢里聊天的陈涵和何洛打了一声招呼后,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去了江鹤的酒店,无论如何他得去看看情况,才能安心。

刚一下车,他就看见江鹤的助理冯瑜跟高新羽的团队有说有笑地从酒店大门出来,上了一辆商务车,驶进了夜色中,看情形完全没有发现她老板的病况。

江鹤这次出差就带了冯瑜一个助理,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助理完全没有人可以照顾他,现在冯瑜不在,在酒店里烧了三个小时的江鹤怎么办?

晋远顾不上去想其他的事,他拿手机搜了搜附近的药店,一家家寻过去买药。

这个时间点,正常的药店都已经关门了,晋远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开着门的便利药店,他冲进去,向店家说明情况后,也不管能不能够用得上,乱七八糟地买了一堆急匆匆跑回酒店。

晋远在酒店前台报了江鹤的名字和房间号:“我朋友生病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行的,先生,”酒店两位前台连连摇头,“必须得经过客人同意您才能进去。”

晋远态度强硬:“可是他现在生病了,很有可能正处于昏迷中,如果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两位前台对视一眼,无法处理这种情况,只好把他们的值班经理叫过来。

值班经理了解清楚情况后,再次与晋远核实了一遍江鹤的信息,确认无误后,给江鹤的客房拨了电话,无人接听,他们才肯放晋远进入。

幸运的是,酒店里的医生是随时值班的,了解到晋远所说的情况后,还派了一名医生与他同行。

房门一打开,晋远看着躺在床上,整个蜷缩在一起烧得浑身泛红的人,提着一大袋子药的手都在隐隐发颤。

他无法想象,如果今天晚上江鹤没有将救助的消息发给他,而是发给其他不重要的人,会发生些什么。

此刻他只能庆幸,庆幸他把消息发了自己,别人或许不会管他,但他不会。庆幸之余,他又有些内疚,内疚自己没有早些看到消息,早点看到消息也不至于让他难受这么久。

晋远稳了稳呼吸,看着给江鹤做检查的医生,轻声问道:“情况严重吗?”

“幸好来得及时,”医生给江鹤量了量体温,吐了一口气:“三十八度,也不算是很严重,我先给他喂两粒退烧药。”

晋远放松下来,看着医生熟练地将退烧药从药瓶里倒出来,突然出声道,“他前两天喝了不少酒,可能胃不是很舒服,能用这个药吗?”

医生想说只要不是在发烧前喝了酒,用这个药就没有问题,但他见晋远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又默默地把药粒倒回了药瓶中,换了两瓶温和的药水:“打点滴吧。”

“好。”

晋远也怕江鹤体内还残留的酒精与退烧药起冲突,再出别的意外,点滴虽然见效慢,但胜在温和,对身体没什么损害。

医生驾轻就熟地给江鹤弄好点滴,又给他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看了看时间,朝晋远问道:“会换药吗?”

一瓶点滴差不多要打一个小时,医生显然不太可能这一个小时都待在客人客房里。

晋远抬眸:“会。”

他天生低血糖,身体里的血糖供应不上的时候就靠注射葡萄糖来补充,从小到大,走到哪儿身上都带着一套工具,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就好,”医生收起工具,出门,“那你照顾点儿他,有什么紧急情况按一下房间里的铃,两瓶点滴过后我再上来。”

医生走后,晋远看着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困难的人,放下手中勒得他手疼的塑料袋,空出手去碰了碰江鹤的额头,烫得他指尖微微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