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人去树林等你了,你什么时候去啊。”阿洛开口。
姜时懵了下,时间过这么快吗。她往窗外看去,果然已是暮夜之分。月色已经慢慢浮现,偶尔有些鸟在窗口飞过。
叫得姜时心慌。
她尴尬地笑笑,“不是我约江肆淮。”
阿洛不明白,先前看着主人带着喜悦的心情走出屋子。还让它不要吵醒姜时,说姜时晚点儿醒了会去树林。
怎么又不是姜时约的。
“你记得我让你送去给乔盈的信吧,这会儿乔盈应该已经和你主人互诉衷肠了。”姜时望天,努力忽略阿洛愤怒的目光。
阿洛听见这会儿,当下不干了。
叼着姜时的衣服就要让她过去,但姜时此刻喝了解药已经不似先前那么疲倦。姜时几乎只是轻轻揪住阿洛的毛,就把阿洛带到了手掌中。
“我是为了江肆淮好。”姜时虽然不能告诉它缘由,但还是希望阿洛冷静些。
阿洛怎么冷静,为了主人好个屁!
她这就是仗着主人喜欢她,为所欲为。
听到阿洛说出一个成语,姜时还震惊了下。姜时翻起白眼,“这词是给你这么用的吗?”
鸭子别过脑袋,不想和姜时说话。它是看着主人走出去的,阿洛很少见到这人那么高兴。喜悦的只是从脸上就能看清,想到主人会失望阿洛就心疼。
它哼唧两声:“没有心的坏蛋,告辞!”
眼见阿洛张开翅膀,从眼前飞走。刚才还神色自若的姜时,手指紧紧攥起。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比她以前吃变态辣火锅上不出来厕所还难受。
半天,坐不住。
悄咪咪地寻着那条前往林间的路走去。
而江肆淮,正期许地等着。他心中甚喜,又像猫咪挠人。紧张、担心,更多的是对姜时的喜欢。江肆淮从未主动向人表达过情意,他本就面子薄弱。
若要他再说出那些话,不知要花费多大力气。
“沙沙——”的脚步声从耳后响起,江肆淮连忙转身。
瞥见一身红衣的乔盈后,嘴角的弧度明显往下。他蹙眉,这里和玄清派那么远。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肆淮,我没想到你会约我。”乔盈有些害羞,她看着就是精心打扮过的。长发上戴着平日修炼不怎么戴的发簪,垂下来的挂坠微晃。美目中带着几分开心,正往江肆淮那处走去。
男人冷眼,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
他没约过她。能知道这里,还说出这种话的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那个可能,江肆淮眸光黯然。他几乎快捏碎手里的东西,压抑着那份堪比被抛弃的心情。他不相信,姜时到现在还想着让他和乔盈在一起。
“我是背着掌门来的,可能不能久留。我知道,你之前只是被姜时一时迷惑,其实你还是……”乔盈开口。
还没说完,就没江肆淮打断。
男人语气降到极致。
“闭嘴。”他伸手,捂住额头。
乔盈被凶得一愣,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刚想说什么,就注意到江肆淮脸上有大大小小的汗水。而且看起来尤其不适,正压抑着身体。
“江肆淮,你怎么了?”乔盈想上前。
一阵强光刺眼,乔盈被避开。
“我没有约你,你误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咬牙,果然如同宋眠所说。这断骨般的痛,几乎要吞噬了他。
乔盈还未注意,就找不到江肆淮了。
男人躲在林荫大树下,滑落到地上。他一手扶住额头,一手调息。只是,源源不断的气流在朝外迸发。
“咳咳咳……”
血从口腔中蔓延。江肆淮感觉肋骨处犹如被人拿钉子,一点点钉穿。尤其是他的仙力在外泄,根本无法让身体恢复。
痛得咬紧牙关,硬是不再发出声音。
“江肆淮!”
“江肆淮你给我出来!”
姜时到达树林的时候,就听见乔盈在找他。姜时愣愣地偷看着,阿洛不是说江肆淮早就来了吗。怎么只看见乔盈一人?
不会他注意到是乔盈来赴约,直接跑了吧。
姜时凝噎,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结果,太着急一脚踩进了坑里。
差点把脸摔倒地上。
“谁?”乔盈注意到有人,她抬眼。
哦凑,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古鸢派眼里的“凶手”。姜时紧紧闭上眼,觉得死定了。突然,她被一只手拉到了树后。
“江肆……”
姜时看着面前面色不佳的男人,刚想指控江肆淮就发现男人脱力地松开了自己。男人皎洁好看的额前,全是汗珠。几乎浸透了衣衫,正强忍着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