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gu903();“你这是在哪里捡的?未免太过腌臜。”

星落讶然,“您不也满墙根捡垃圾给小道吃么?我就这一块桃酥了,您不吃我可就吃了。”

皇帝必然是不会吃的,却仍牢牢拿着,嗤笑一声:“小垃圾,捡垃圾,十分的合适。”他忽的将手里的桃酥微举,唤了一声远处正同兵将说话的辜连星,目中带了几分关切几分炫耀,“保元,小国师怕朕饿着,特意给朕准备了一块桃酥,你吃不吃?”

辜连星怔了一下,回身拱手谢恩,“臣谢陛下体贴。”再度转身同下属说话。

皇帝唇畔带了一线意得的笑,你给这小妖道买冰糖玫瑰,可这小妖道却给朕准备了一块藏了很久的桃酥,看来着小妖道还是惦念着朕的。

他举头望了望月上中天,这便吩咐身旁护卫送星落家去。

“你身边那个小丫头呢?别跑丢了。”

青团儿在街巷口上了家丁的车,这会儿正等着自家姑娘呢,星落这便同陛下告了别,在亲军卫的护送之下回了国公府,再将今晚发生的事同祖母、母亲提起,只得了好一顿骂不提。

到了第二日的大朝会,皇帝负伤视朝,臣工纷纷奏报起昨夜之事,已知昨夜那些□□之徒,放火烧毁城隍庙城楼一座,砍伤砍死无辜百姓数百人,另有街巷屋舍被毁数间。

皇帝这便颁下圣令,严查帝京城所有青鸾教教众,封锁城门,并从即日起实行宵禁。

这一切颁布完毕,正打算退朝之时,那礼部侍郎石岚清这便从群臣中走出一步,高声奏报道:“陛今日龙体受损,更激发了臣的忠君爱国之情,臣怀着一腔孤勇向您举荐安国公府六姑娘,如今您亲封的国师黎星落,恳请陛下立为中宫,母仪天下。”

皇帝赞赏地看了石岚清一眼,破天荒地没有斥责他,只是今日这个当口选的不好,但他既然开了这个头,后面应当很顺利了。

他不置可否,由着阮英唱了退朝,这便信步往太皇太后娘娘宫中去了。

太皇太后娘娘这程子迷上了少林长拳,这会儿正在院中随着一位师父扎马步,见皇帝来了,这便停了练习,往皇帝身边儿一坐,说起昨夜的事儿来。

“哀家听说,昨夜你又涉险,差点儿叫人给刺伤了去,好在糖墩儿不是个蒙古道士,给你解了围,乖孙儿啊,你瞧这孩子是不是你的福星?四年前她去了老君山,你便打了个大胜仗,把蛮人赶到了捕鱼儿海吃屁去,这一回又救了你的性命,且不说旁的,单这两样就该赶紧立为中宫……”

太皇太后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皇帝枯坐着,心境却同从前大不一样,闷头闷脑地听完了,低声接了一句。

“您别总劝朕……您去劝她啊,她愿意了,朕说不准心情好也能愿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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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心如死灰

可惜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有些耳背,皇帝又说的扭捏,太皇太后就没听清楚,再追问了一句,皇帝便张望了一下殿门前,眼神闪烁。

太皇太后哦了一声,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便叫宫人侍候着,自己个儿往寝宫换衣裳去了。

皇帝错失了这个机会,再想续上这个话题,那可就不容易了,只得先陪着太皇太后进了午膳。

他盼啊盼啊,可惜太皇太后只拉拉杂杂地说起了一些近来的政事、日常见闻,横竖立中宫的事儿再不提了。

得嘞,阮英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的,在心里为陛下叹了一息:何苦来哉啊您!

吃完了午膳,皇帝就有些讪讪地,领着一串儿人慢慢往紫宸殿去,这时候已近春末,红墙琉璃瓦之间,杏花开的意兴阑珊,美倒还是很美,皇帝走在宫墙下,步履佯佯,走出了一种清正澹宁的雅致况味。

杏花有种糯米香,闻起来让人饿的慌,阮英弓腰塌背跟在陛下后头,咂巴了几下嘴巴,跟在陛下后头凑趣儿:“宫里的杏花谢的晚,这时候民间的榴花正当开,大片大片的,很是喜庆。”

日头晒的人困乏,皇帝松懈了,眉宇间就带了那么一点儿的百无聊赖的少年清气。

“五月榴花照眼明……”他随口吟了一句,阮英略通文墨,听陛下迟迟未有下句,这便跟着凑了一句:“枝间时见子初成——奴婢记得太后娘娘宫后头就栽了几株石榴,寓意红红火火,多子多福啊。”

此话一落地,阮英就察觉到陛下的脚步好似顿了一下,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忽的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才他先提了杏花,杏花在宫里意味着什么?先帝在时,宫里的大小娘娘们就爱栽杏花,杏等于幸,都盼着陛下临幸呢?

可如今咱们陛下的后宫,空落落的,别说妃嫔了,连个雌猫儿都找不着。

接下来,他又提了一嘴榴花,还张口就说石榴多子多福。

这不是指桑骂槐吗?先帝在陛下这个年纪,皇子皇女的虽说不多,但也满地跑了,可咱们陛下的后宫里,别说皇子皇女了,连个怀了崽的雌猫儿都没有。

他心说该死,望着陛下那紧绷的后脑勺,跟了上去就小声谢罪:“陛下奴婢有罪,奴婢不该黑不提白不提,偏提杏花和榴花……”

这谢罪来的突兀,皇帝正走的闲适,猛听得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谢罪,倒把他给谢懵了,脚步顿了一顿,听他说了杏花和榴花,皇帝何其敏锐,这便意会了,没好气地停下脚步。

“那小妖道走了,倒带的朕身边之人也学会揣测帝心了。”好好的午后,原本赏景的心情都被破坏了。他睥睨一眼,越过阮英的头顶,提脚边往前走,“阮英,你想太多了。”

后宫无人也不是什么短处缺憾,阮英这般小心翼翼怕戳了他心窝子一般的样子,才叫伤人。

他有些蒙冤,脚步就有些急,眼前宫墙内探出来的一枝杏花,皇帝心里堵的慌,一抬手就把那一枝红杏给扫开了。

阮英在后头,心里冒出来一句诗:一枝红杏出墙来。

他把自己的嘴巴死死地给闭上了,太甜女冠同辜步帅成日价温情脉脉的,他若此时念出这一句诗来,怕是能被陛下给活剐了

哎,阮英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这一身无处安放的才华啊。

原本往紫辰殿去是想休憩一时,结果来回事的人一波又一波,先是工部同帝京府尹同来,汇报修葺城隍庙城楼以及百姓民居的事宜,接着是五城兵马司指挥史郭承雍前来,奏报关于搜捕青鸾教同党一事,皇帝一直埋首理政,再抬眼睫时,已然暮色四合,天光昏昏了。

晚膳摆了一桌,皇帝倒也没什么胃口,随意拣了几口清淡的吃了,这便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家常的道袍,依旧去了殿中理政——关于死伤百姓的抚恤,还要再行商榷。

待左相离去时,皇帝在龙椅闭目一时,阮英便进得殿来,小心翼翼道:“启禀陛下,骁翼卫指挥使杜南风在殿外候着,您若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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