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可惜,这样的美酒。”他叹息道。
自然不是在说酒。
我眼睫微微一颤,几欲发作。再抬起眼时,却是更毫无动容的冷漠之色。
相比于服软,我其实更想直接杀了他,这样就一切迎刃而解了。
但受如今身体的修为真元所限,即便借助我身上的上品灵器,做到这一点仍难如登天。
哪怕对方自视甚高、不加防范,也到底是一方大能,难以一击致死——到时候,麻烦的就是我了。
大概我杀意泄露的太明显,对方也察觉到了,反应却很奇怪。
他不仅不警惕,反对我露出更怪异的、几乎可以用黏腻来形容的表情来,就算我再迟钝,也察觉到一丝类似垂涎的目光,略微一悸,心中更加防备。
哪怕知胜算极低,惊鸟铃还是在我袖下汇起一层灵力来。
娇媚声音打破了这种僵持的氛围。
“师尊——”柳莺笑道,“您怎么这样容易生气?小公子当然想和您冰释前嫌,不过我先前就听过一耳朵,他也的确喝不了酒,一旦沾了,身上便要起红疹子,先前还让人将酒宴都撤下去了呢,您可以唤奴仆来问一问。”
“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要是起疹留痕,岂不可惜?”她双眼含情,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话,的确让人生不起气来。
二长老脸上仍是带笑的,捏住自己最宠爱的弟子的脸颊——
那目光一下阴了下来。
“我发现,你好像很关心他的事?”
柳莺方才还游刃有余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她叹息,“我就是见猎心喜,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当然不敢与师尊争风,只是实在心存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