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知道宝蛋现在怎么样了。”窦老太拔着鸡毛,喃喃自语道。
“娘,你怎么又愁上了。”小窦氏在一旁择菜抱怨道,她婆婆自从儿子出门考试去就一直喃喃自语,听得她本来烦躁的心更烦躁了。
“我能不愁吗,宝蛋那么小,要是做不出题,哭了想家了监考官一烦,把宝蛋轰出去可怎么办……我说你可是宝蛋的娘,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心可真大啊。”窦老太不满道。
小窦氏可不敢顶嘴,一顶嘴她婆婆就停不下来了,她能不急吗,她把菠菜都薅烂了,还不能说,真是更烦躁了。
“哎呦,我的两个祖宗喂,宝蛋都要回来了,连个菜都没做好,你们倒是认真点。”于老大推着轮椅进厨房打断道。
……
于老头站在县衙外一个劲地往里瞅,里头都有人陆陆续续出来了,他家宝蛋怎么还没出来,难道题太难了,做不出?他就说才五个月肯定比不过人家的,应该再过几年把握十足了再试。于老头后悔得揪起了胡子。
一旁刚出来一个考生,人家家长就围了上去,又是拿书篮,又是裹大衣。他看了眼继续蹲着,好暖和点。
“儿子,怎么样,能过吗?”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焦急地问着刚出来的年轻考生。
“说不好……说不好……”年轻考生皱着眉头回道。
“怎么会说不好?说不好你还这么早出来。”男子生气道,“家里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就这么敷衍我们,一点都不尽力。”
“哎呀,我把能答的都答了,不会的待在那里也不会突然间就会了,爹,我真尽力了你就别说我了,我都饿死了。”
“就知道吃,你要是再考不上小心你爷捶你。”
“知道了,知道了。”年轻考生接过他爹给的肉夹馍,三两口就下了肚。
“慢点,来喝口水。”嘴上嫌弃,心里还是心疼的,这大冷的天,又饿又渴,真是遭了大罪。
突然间,一个年老的考生脸色苍白,四肢虚浮地被两个衙役拉了出来。
“考生王元,县试舞弊,剥夺考试资格,永不录用。”
衙役把人丢出县门,宣读了惩戒书,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无情地回到了自己的该有的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