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1)

十七宗门 暕暕 611 字 3个月前

“那天我下班回家,禹航他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起来特别低落,我问他怎么了,他就一个劲说难受。”约摸二十米长的一段路,充斥着愈近愈清晰的诉说。

走到门口,正见在一群记者模样的男女簇拥下,徐禹航母亲与校长对峙着,高一声低一声地哭诉,声音颤抖:“第二天我们娘俩都请了假,我准备带他看看医生,临出门他突然摔倒,僵挺着尖叫,医生说这是癫痫。这次检查身体我才发现,他身上居然有那么多淤青和烫疤。”

徐母等人深入校长办公室内部,校方人员都退到了门口,徐母见了又往出冲,一晃眼在校方人员里看见李澄叙,蓦地目露凶光。

“就是这个李老师,她是我孩子的辅导老师!”徐母边叫嚣边从校长办公室内冲出来,扑向李澄叙,“你是怎么给我照看孩子的,你说!你给我一个说法!”

李澄叙迎着责难上前一步。

校长眼疾手快拦住了李澄叙,代为解释:“这位女士,李老师不是沥央五校的老师,她是沥央大学的调研员,和我们合作研究教育课题,她辅导你的孩子,是因为原辅导员请病假,她义务帮忙。”

“你们怎么安排工作我不管,我只关心,我的孩子明明每天去的是学校,怎么像是从地狱回来?”徐母跳脚吼叫,又跟记者强调,“我儿子从学校回来,满身淤青和烫疤啊。”

聚集在周围的群众一阵唏嘘。

机构与个人,强与弱,职工与孩童,衣冠楚楚与粗布素颜,在场的人思维算是足够复杂,尚且对这位母亲流露显而易见的同情,如果如此报道给公众,可想公众天然会是什么样的感情倾向!

李澄叙铁了心据理力争,定了定心神,淡淡开口:“徐禹航母亲,也可以叫朱洪文母亲吧?六年前朱洪文上三年级时,我刚大学毕业,做过他的辅导老师。你的孩子朱洪文当堂叫嚷着说他看不起一个发言的同学,我教导孩子低调,你不满,找上门大闹,后来我辞职了,跟着导师做了五年研究生,毕业后离开了教育一线,转而做了教育科研工作。”

徐母顿了一下,情绪复又激烈起来:“谁管你这些!你赔我一个健康的儿子。”

林慕南暗地里算了算年头,转而问李澄叙:“师姐,所以朱洪文和徐禹航是同一个人吗?”

“从儿童到青少年,有的人变化很大,我不能完全确认。”

意思就是很有可能了……成绩优越到能考年级第一的学霸,吵吵嚷嚷看不起同学的熊孩子……这场霸凌案件就没有什么隐藏内情吗?徐禹航是受害者,但他不会是个完美受害者,当然,他也不必是个完美受害者,挖掘他的不完美实无必要。

“但是现在我确认了,”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李澄叙反倒笑了,一字一顿地说,“朱洪文就是徐禹航。”

李澄叙的话让林慕南深感冷栗。

“我知道了,因为六年前的不愉快,你存心报复是吧?作为老师,你的学生遭受霸凌,你坐视不理,你还利用老师的身份骗他把赔偿款给你!可怜我一家老小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啊,还苦命地碰上你这黑心老师,刚得的补偿摸也没摸着就让你给黑了呀!”

“这位家长在无理取闹上的造诣,我六年前就见识过了。”李澄叙听完徐母一通发作,波澜不兴地,去拉林慕南的手臂,还推了推他的后背,转身往外,“南南,这边跟你没关系,你去外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