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左菁华开着车,沉吟了数秒,对林慕南说:“南南,四年前被野狼袭击那次,很抱歉,我没有昆子那么快进行响应。”
林慕南乍听一愣,意外于左菁华竟然有此心结,但转而就明白了其逻辑在哪儿。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亲密到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的外延,要为之承担主体责任,有什么闪失,就都是失职。
对此还能说什么呢,林慕南笑了笑,宽慰说:“你离得远,又是背对着我,而昆子在我后头,野狼从侧面扑过来,昆子比我自己发现得都要早,何况是你了。”
左菁华苦笑了下。
不管怎么说,林慕南就是从那次野狼袭击事件之后才坚持和张明昆走近的,而张明昆为救他胳膊上被撕下一块肉来,伤疤至今历历清晰。
“当初的野学遇狼事件于我始终难忘。”林慕南又说,坐在副驾座看左菁华的侧脸,“但是,菁华,如果今天你不提,那么你刚刚还在纠结的这一点,根本就不在我意识里;而经你这么一提,我才知道,原来你把给我支援想得那么自然和笃定。谢谢你,这是我的幸运;我,尽可能地投桃报李。”
左菁华仍然只是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慕南的说话方式里,明显地有了一些顾晓闻的影子,逻辑清楚,有情有义,充满了对人的理解,让人听来心里熨帖。
旧事几句带过,沉默是种自然而然、并不尴尬的存在状态,不说话时候,林慕南打开指端检查了自己的网络邮箱。
晚餐时候,林慕南就知道有邮件发送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看,现在发现邮件来自天南星学会,查看详情,是天南星学会的电子会籍。
林慕南微愣,将会籍内文字一行行看下来,然后默默退出邮箱,没做任何回复。
左菁华斜瞥过来一眼,问:“怎么了?”
“收到了天南星学会的电子会籍……”
“我也收到了。”左菁华说,“晚饭后,跟昆子、晴蓝闲聊时候,我就看到了这封邮件。”
林慕南听了,随即从社交板上问冯鉴知:“冯会长,天南星学会这次都吸纳了哪些人?”
“那就多了,你要名单吗?”
“你知道,我指的是沥央第五基础教育学校本届毕业生。”
“你和左菁华,张明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