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继续了。”
静音无力地摇了摇头,“只要毒气一直在逸出,我就没法顶着这毒气去切除毒囊。
“现在我的全部的查克拉,都只能用来维持这个术吸收毒素,没法两头兼顾。”
“医生阁下能够手术吗?她还在镇上的话,要可以去找她。”
【如果纲手大人在……】
静音眼中涌出一丝希望,但马上又熄灭了。
【她不能看到血的。】
“纲手大人不能给人动手术。”
静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那她能够解毒吗?”
杏寿郎理解地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但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纲手大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疗忍者,没有她解不了的毒。”
静音虽然已经有些脱力了,可说这句话时口气却十分骄傲。
“要,听到了吗,立刻去找医生阁下!她应该还未离开镇子!”
通知店主回来,停在屋外的餸鸦立刻答道:“明白!”
翅膀扑打的声音逐渐远离,炼狱杏寿郎自信满满地走到静音身边,手中还拿着之前的茶壶。
“您刚才说,只要不让这毒素混合血液后,入侵心脏,人就不会死是吗?”
杏寿郎再次确定道。
“大体是这样。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静音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觉,催促道:”快离开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旦毒气泄露……”
她虽然不是川之国的人,但还是尽可能想为人群的疏散拖延时间。
“既然您都没有放弃,我就更没有理由了!”
杏寿郎温和地说道,“请您专心去拆除这颗毒囊吧,我是绝对不会让毒气扩散到您身边的!”
“你有办法?”
静音立刻想到了杏寿郎之前挥手时产生的气旋,但马上摇了摇头。
“不行的,必须是没有间隔,一刻不停地隔离毒素才行……”
“我有一个主意。”
杏寿郎双目炯炯地与她对视,“但您必须相信我,而且等会不论发生了什么,您都不能停止手术。”
那眼神中的自信和镇定,像是一道光穿透阴霾,给了静音一丝信心。
她思索了一阵后,决定相信他。
“我知道了!”
静音立刻停止了细患抽出之术,趁杏寿郎打开盖子的时候,将薄膜里的东西装进那个茶壶,随即查克拉手术刀沿着手掌延伸出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按次序,一一切断所有连接在安次郎其他器官上的囊管,让这颗如心脏般的毒囊彻底失去活性!一次根除所有的隐患。
但随着她停下细患抽出之术后,毒气再次向外喷出。
正当静音以为杏寿郎有什么其他办法时,他却使劲一吸,宛如鲸吞海水一般,将所有涌出的毒气吸入自己的体内。
“你干什么?!”
静音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麻木了片刻,随即立刻嘶声呼喊起来。
但当她看到杏寿郎向下示意的眼神后,立刻想起了他之前的话,只能咬着牙低下头,说服自己清醒一些,按照次序切断囊管。
现在去阻止对方已经来不及了。
她这边的速度越快,杏寿郎吸入体内的毒素就越少。
那些毒气的排出量,和杏寿郎的吸入量,基本维持着动态平衡,没有一丝一毫逸向静音那边。
杏寿郎虽然不会义勇的“通透世界”,但他是从小学习家传的呼吸法,是最能领会呼吸法那些神奇之处的人。
利用精细的呼吸操纵伤口加速愈合,或者像音柱对付上弦之六时那样,调动呼吸法,减缓毒素在体内蔓延的速度,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这毒素虽然狂暴,但他这具身体的生命力,也超乎想象的强大。
想要一刻不止地阻止毒气蔓延,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只要不让毒素混入血液后蔓延到心脏,纲手及时返回,他就还有生还的机会!
就这样,静音一刻不敢抬头,专心地解决手术,只要毒气不干扰她,就说明杏寿郎还活着。
她虽然不知道杏寿郎究竟是如何做到坚持这么久的,但她决不能辜负这孩子的希望和信任。
短短三十秒后,最后一根囊管被静音截断。
她体内的查克拉,经过之前毒气的折腾和精细的手术,也基本耗尽。
那颗毒囊最后蹦跶了几下,像一只死鱼似的停止了膨胀和收缩,被静音扔在一旁。
“成、成了。”
当静音惊喜地抬起头,想要和杏寿郎分享自己的喜悦时,却发现那孩子已经低垂着头颅一动不动,就像那颗失去了活性的毒囊一般无二。
一道雷霆噼向了静音的嵴椎,令她突然动弹不得,但马上,她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顾不得那么多,沾血的手一把拽住杏寿郎的手腕,绝望的表情在脸上迅速滋生,随后不相信似地,将耳朵贴向杏寿郎的胸膛。
还是没有动静。
“不、不、不、不、不……”
这个简单的音节,成了静音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她望着没有眼前没有起伏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屋外脚步声响起,纲手急匆匆地打开屋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场景,和静音转过头时空洞、惊恐又无助的眼神。
就像断死去时的她一样。
这一次,那屋子里鲜艳的红色,只制造了片刻障碍,但并没能阻止纲手的前进。
也许是因为这些天,和杏寿郎的相处,她对这颜色已经有所习惯。
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绝不能让自己的弟子,经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静音表现出来的样子,已经不需要她再激活自己的记忆,去重新体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已经用另一个视角,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让开。”
静音似乎又有了希望,赶紧起身让纲手过来。
纲手来到杏寿郎身边,双手发出莹莹绿光,放在杏寿郎胸膛上,仔细感应着后者的生机。
最终,她脸上重新浮出了,属于医者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