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最后的时光就这样在沉默和花香中度过,严楫倒是很满意。
上星舰前他吻了下钟情的额头。
“你从来都这样珍爱你的花,有时候连我都感到嫉妒。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以摘一朵为我庆功吗?”
钟情勉强笑了一下。
明明是想要表达高兴,眉目间却还是染上几分哀婉的愁绪。
他轻轻抱住严楫,在他肩头轻声喃喃:“你总是这么笨,我所有的花你都可以摘。因为它们都是我为我们的家种的,它们全都是你的。”
严楫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怀里的人揉进骨血。他低头吻过钟情的鼻尖,随后松开手。
“我走了。”
他转身大步离开,直到星舰的舱门关闭也没有再回过头。他克制住回头的欲望,避免索性放弃参战解甲归田的冲动,所以也就不知道身后看着他离开的人已经满脸泪水。
安德烈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他哭起来没有声音,但是一颗接一颗的眼泪就像是砸在心里,比嚎啕大哭还要撕心裂肺,让不相干的旁观者也无端觉得哀恸。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下一秒就要因为过度悲伤而晕倒,但钟情身形只是稍微晃了晃,站稳后在安德烈伸手相扶之前转身走进别墅的大门。
他心里似乎只有远赴战场的丈夫,半点没有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客人,走进别墅后就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他想止住眼泪,但是鉴于Omega身体的特殊性,眼泪竟然越擦越多。
直到哭了半个小时,累得手指都快抬不起来的时候,他的情绪终于恢复平静。
他手软脚软扶着门站起来,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
他心中带着怒火道:【安德烈也太不识趣了。他如果不来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用哭这一场的。】
系统很理智:【以他和严楫的关系,不来才奇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