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风遇雪的衣裳应声撕裂,女使和丫鬟们局促而紧张地站在原地。
风遇雪浑身一颤,她闭了闭眼,眼角升起一丝水汽。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要告诉韩府上下所有人,风遇雪不过是韩千觞的一个玩物,他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可以任意处置她。
有时候,她想,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毒发身亡来的好些。
月光下,风遇雪身上的衣衫落地,冬日里内室清冷,裸露的肌肤被刺骨的寒意沁入,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韩千觞的手指抚摸过风遇雪的脖颈。风遇雪突然有了一丝错觉,仿佛下一刻韩千觞就要把自己的脖颈掐断。
“还不快滚!”他淡淡开口,带着杀意的眼扫过房中余下的人。
女使和丫鬟们吓得转身便逃。
门关上的一刻,韩千觞突然把风遇雪扛在肩膀上,穿过内室,直达后院的温泉,而后他随手脱掉铠甲,拉着她一同跳了进去。
风遇雪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抬头看向身边的韩千觞,脸上因为咳嗽而升起了一些红晕。
半生金戈铁马,韩千觞的身上都是斑驳的伤痕,眉宇间更多了一些暴戾之气。这半年,他在边关的消息时常传回京城,大多都是些可以治小儿夜哭的怪谈。
有的人不以为然,但只有风遇雪知道,真相只怕比传言更可怕。韩千觞本就是这样一个野兽般都存在,而她却偏偏是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人。
“你又走什么神?”韩千觞的话将风遇雪拉回现实。
她抬起来,目光和韩千觞撞在一起,不由自主地转头避开。
连年的征战,让韩千觞的身上有无数交错的伤痕,站在温泉里,他嗤笑一声,随手脱掉衣衫,毫不留情地将风遇雪按在身下。
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身体让风遇雪不由自主地觉得难受起来。
她身体里的蛊毒蠢蠢欲动。
韩千觞离开的半年,玉蛊香不曾发作过,可是只要一靠近他,她却禁不住的燥热起来。
韩千觞感受着风遇雪身体温度的升高,不禁低笑起来,他俯身咬了咬风遇雪的耳朵。
“我半年不回,你倒丝毫不着急,若你蛊毒发作,我又不在身边,你可就死定了。”
风遇雪想,她倒并不怕死。
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韩千觞轻笑道:“我可不会让你死,但我喜欢看你求我的样子。”
他说着松开了她,任由风遇雪站在温泉里,脸上的红晕越发浓了起来。
身体里的蛊毒平素里全靠药物压制,可蛊虫遇到母蛊,又得不到慰藉,风遇雪不禁感到小腹间一股股热流涌过。
她喘息着抬眸,看向站在温泉对面的韩千觞。
水汽氤氲之间,只见男人肌理分明,他半靠在池边,闲适地看着她,眼里都是促狭和嘲讽。
他喜欢这样折辱她,踩碎她的自尊心和意志力。
风遇雪不想靠近,她蜷缩在温泉的另一侧,任由身体痒的如千万只蚂蚁爬过,起先是痒,后来渐渐变成火烧一般的灼痛。
她面色苍白,手指下意识地扣紧水池的边缘。
若她不是天生失语,此时大约早已尖叫出声了。
可是风遇雪依旧不想妥协,她只是眼神朦胧地抵着池边,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痛苦的晕过去。
韩千觞是个冷酷无情的疯子,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可以服侍他,却不愿没有尊严的哀求,这是她在他面前,所能保持的仅有而可怜的尊严了。
韩千觞对她似乎一点都不好,但风遇雪仍然记得他在小庄子的时候明媚简单的笑容,带着调侃和慵懒的口气。
他说:“小哑巴,你以后跟着我多好,吃香的喝辣的的。”
“小哑巴,你长的这么漂亮,以后谁娶你当老婆,定然羡煞旁人。”
他以为她只是平凡村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放下戒备,像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肆意撩拨着喜欢的姑娘。
那姑娘温顺安静,模样俊俏,眼里有光。
直到有一天,他知道风遇雪是风家的女儿。他的眼神不再温柔,只余下冷冰冰的毒蛇一般伤人的话语。
“你父亲说你身世卑微,送我做妾也是不配,便给我做个服侍人的下人吧。”彼时,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而后将她带回了韩家。
人人都知道,风遇雪是韩千觞的人,但既不是妻,也不是妾,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般卑贱的下人。
韩千觞看着风遇雪渐渐变得苍白的脸。
她脸上的神色如此痛苦,全身都因为疼痛而颤抖,急促的呼吸声痛苦的让人听着都觉得窒息。但她却仿佛不知道韩千觞就在她面前一般,不曾往前迈过一步。
韩千觞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玉蛊香已在二人的身体里存在整整一年,他十分清楚这蛊虫的效果,若蛊虫被母蛊唤醒,却得不到慰籍,那蛊虫的躁动就会刺破宿主的身体。
风遇雪是真的在赌命。
她是真的宁愿死,也不肯跟他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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