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深吸口气,“应掌柜您继续说,这里头有啥门道?”
应掌柜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朝廷每年要在这酒上提不知道多少税,那说明啥?”
春丫不敢再接话。
“那说明啊,这酒利润高啊。你们想,酒都是官造的,价格都是官府定的,准不准卖,卖什么,卖多少,都是官府说了算。
这就等于酒这一块儿,没人能插进手去,那利润他们想多高就能有多高。这么一块肥肉,你们小老百姓想随随便便就混进去分一杯羹?想的美来。”应掌柜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这么一听,春丫就明白了,他们缺的,就是一层关系。上头没人,这事儿没得办。
“那应掌柜有啥能托的关系吗?”徐达就随口问问,反正口水不费钱。
没料想那应掌柜神秘一笑,“我哥啊,他能办。”
春丫和徐达心里一喜,“啊呀,那真是麻烦应掌柜了,这事儿要是办成了,我们必有厚礼。”
应掌柜也很客气,“厚礼不厚礼的就不必了,就是我哥他调任南京府了,人走茶凉,这会儿这儿的应该办不了,不过南京的可以,你们要不要办南京的?”
春丫哈哈哈大笑三声,说了声:“应掌柜,莫要客气!”便走了。只有徐达不得不留在香烛铺子里继续寒暄几句。
晚市的好生意,略略冲淡了徐达办不了榷酒的哀愁。
今日晚市生意格外好,主要是因为三山书院来了一大帮学子。这些人有的是家住附近的,也有是书院住宿的。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前厅里的十二张桌子,他们就占了一大半。
零星的客人还在过来呢,铺子里的饭菜却都已经卖空了。要说能吃果然还是少年能吃,还好下午开始他们就实行春丫提的新规了,他们先吃,吃完了再伺候客人,不然他们今晚注定是要饿肚子的。
铺子里食材都已估清,那便提早打烊吧。徐达嘱咐郑山富事情的时候,春丫喊来了吴娇和小草,留了几个头绳花钿给她们。小草这娃这两日疹子退的差不多了,虽然很难说白净漂亮之类的,不过小孩子嘛,打扮打扮总归还是可爱的。吴娇已经到了知道好看的岁数了,拿了花钿笑的小眼睛眯成了缝,挥手跟春丫道别,喊一再喊春丫要一直来。春丫自是点头说好。
今日回家,徐达决定让石头学着赶车。男人嘛,不管大的小的,总归都是喜欢车的,石头听闻可以赶车,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春丫都能感受到他溢出来的激动。
“欸,对,小鞭子一抽,欸,对,走~~”徐达坐在车辕上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