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全坊最好的十位金银匠,在同一时间被召进了府里。目的么,自然是为那位“元姑娘”打造新首饰。

这一下,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什么叫宠爱,这就是宠爱啊。

一个替身都有了如此殊荣,那等到程雪瑶这个正主回来,得是多大的阵仗?

到时别不是全盛京城的绣娘、金银匠都要腾出一天的时间,专门伺候真正的颖王妃?

夏家别院。

夏雪鸢在听到金银匠的事情后,气得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狠狠地摔了一遍,然后跑到夏兴昌面前哭诉。

“爹,你可得为我作主,元瑾汐那个贱人,都爬到我的头顶上了。你不是说到了京城,就带我去提亲么,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去啊。”

听完这话,夏兴昌恨不得把女儿一棒子打回江州,他当时怎么就能鬼迷心窍把她带来了呢?

“听听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一个姑娘家,上门去提亲。你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亲自过问的道理?这事为父自会做主,你下去吧。”

他有五子一女,平日里除了官场上的事,注意力大都放在儿子身上。对于这个女儿,并不关注,只是交给王氏抚养。

这次来,本是想让王氏带着,在京城贵妇圈中走动走动,以联姻为纽带,为自己的利益集团,再添一名京城干将。

可没曾想,等到出来后才发现,这个女儿竟然蠢笨、任性至此,这一路上除了惹事,就没干过别的。就这样子,就算嫁出去了,怕也是要搅得对方后院不宁。

到时别结盟不成,反倒是结怨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会无遮无拦地把所有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吐露出去。

想到这里,夏兴昌其实已经熄了联姻的心思,“来人,把小姐带下去,这些天不许她出府。”

若是以往,一旦夏兴昌露出不快的神情,夏雪鸢自己就先怕了,会远远地走开,自己或是拿婢女出气,或是出门拿别人出气。

可这一次不同,一旦真听了她爹的,那她这辈子都别想嫁给齐宣。

“我不管,我除了齐宣,谁也不嫁,你要是不同意,我,我就哭到你同意为止。”说完,夏雪鸢真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若是普通的大家闺秀,哭起来的话,一般的是暗自垂泪,激烈点的,就是梨花带雨。而夏雪鸢哭起来,只能用暴风骤雨来形容。

这一嗓子接一嗓子地哭嚎,把夏兴昌是气得脑子嗡嗡地,当下大吼一声,“把小姐给我关起来,不许送饭,我看她拿什么哭。”

可这并没用,夏雪鸢一旦撒起泼来,那些婢女根本制止不住,夏兴昌又不能叫家里的家丁上手,最后干脆一拂袖子,带着人去了倚红楼。

倚红楼中,夏兴昌叫人整治了一桌酒席,然后把前来陪酒的都赶了出去,只留自己的心腹。

环境安静下来,夏兴昌终于能腾出心思,想元瑾汐的事了。

本来对于那个婢女,夏兴昌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当时的情景,听上去更像是齐宣被夏雪鸢“以身相许”的话惹急了,拿元瑾汐当挡箭牌而已。

事后只要登门道歉,送些金银,再拿元瑾汐的父亲说事,应该就能把人要回来。

可……这才几天过去,元瑾汐竟然真的迷惑住了齐宣,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如此看来,这名婢女着实不简单。而且她既能迷住一位王爷,那么夏家院里那点事,恐怕早就被知晓了个一清二楚。

说不定,她就是卖了夏家的情报,才得到如此恩宠的。

想到这儿,夏兴昌觉得他犯了继带出夏雪鸢之后的第二个错误,就是没把元瑾汐的事,放在心上。

早知道,他应该在济慈寺去见一见齐宣,直接把人要回来。

如今却是夜长梦多,遗祸无穷。

“江州那边回消息没有,元晋安抓住了么?”

“还没。另外,颖王府已经早早传过话来,让老爷将元瑾汐的身契送过去,咱去还是不去?”

“哼,皇帝的亲弟弟,正儿八经的王爷,叫你去,你敢不去?去是肯定要去的,还要备份厚礼。只不过,别说我没带着身契,就是有,我也不会给。那个贱婢,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祸害,绝对不能轻易就放手。”

好在,此时的齐宣看起来并没有情报中说的那般油盐不尽。既然一个婢女能迷倒他,就有更多的女人能迷他。

这人啊,只要有癖好,就有突破口。

既然是个沉迷美色的,那就用美色砸晕他。

颖王府后院里,一连两天的大阵仗,把所有人都惊了个晕头转向。

这元瑾汐这哪里是婢女?就是一府之主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她到底何德何能,这么得齐宣的宠爱?

当天晚上,青碧照例给主屋送了一碗银耳燕窝汤,这才回到厨房收拾。现在她也反应过来了,从一开始,这燕窝根本就不是齐宣要喝,而是给元瑾汐的。

等里府里来了一位太医,专门给这位元姑娘号了脉,开了药膳方子后,这燕窝汤的归属就更加清晰明了了。

真是看不到,从来都对女人不假辞色的齐宣,一旦对一个人好,竟然能好到这么细致入微的程度。

主屋里,齐宣看着元瑾汐把一碗燕窝全都喝光,这才开口道:“明天夏兴昌就要来了,你好好打扮一下,陪我演一出大戏。”

元瑾汐眼睛一亮,兴奋地答应了一声,她早就觉得这两天齐宣肯定有目的,现在终于要露出冰山一角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这才把第二天的事宜都沟通清楚。

确认无误后,齐宣端起一杯茶,“对了,今儿暗卫传来消息,夏雪鸢先是下午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泄,接着又在傍晚时掉进了结了一半冰的荷花池里,染了风寒,正在别院里休养。”

尽管齐宣说得云淡风轻的,但心情却是很好。

夏雪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外边胡说八道,早就让他不爽了。但他自恃身份,不想把自己放到和夏雪鸢一样的水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