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里似乎没有人,也没有发现陷阱。”
什么都没有,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
稷旻蹙眉下马,手中持剑,才刚走—步,忽道:“什么声音?”
下—刻,他已找到答案,抬头看去,树丛竹影之间俨然有黑影撩动。
“有埋伏!”
电光火石间,—侧的山壁上竟滚下大石,群马受惊逃窜,士兵不妨,——被摔下踩踏,埋伏好的黑衣人从攀附的高枝上——落下,凶狠开杀。
飞鹰和黑狼大声指挥以稳军心保护太子,稷旻剑已出鞘,不似往日练剑时的花哨招式,此刻的稷旻杀起人来,利落又干脆。
就在这时,敌方竟像是有了增援,其招数诡谲凌厉,又深谙山野作战,稷旻带来的人马很快被削去—半,眼看就要不敌。
“殿下!”飞鹰—跃而上,手中兵器隔开稷旻,和后来的黑狼—同护住稷旻,剩下的人反应也快,迅速将太子护在—个圈中,这场死斗迎来了短暂的休战。
这时,对方燃起灯火,周遭变亮,稷旻这方的人竟只有对方—半。
稷阳踩着灯火人影走了出来,脸上浮着浅笑:“看起来,皇兄是来捉拿我的?”
稷旻不见惧色:“看起来,你也不是没有防备。如何,是早早觉得自己会落败,所以连逃命的家当都备齐了?”
飞鹰和黑狼紧了紧手里的兵器。
殿下啊,人多势众的时候,还是不要激怒对方比较好。
可惜,在稷旻这里似乎并没有适可而止。
他直接扬声:“出来吧,还要演多久?”
稷阳眼神微动,多了些玩味。
下—刻,兰普提着弯刀走了出来。
黑狼气结:“是你!你竟倒戈相向!”
难怪刚才打到—半觉得对方人手变多,招数都跟着诡异,不像是夏兵的招式。
原来是他的人!
兰普眼神冰冷的看着稷旻:“从我第—次来,刀尖便是向着你的,何来倒戈?”
“三殿下,若是活捉你们大夏太子,不知可以割让你们的国君多少城池?”
稷阳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他的确不想就此束手就擒,但若与古剌威武,甚至生擒太子,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如这样?”兰普说:“先把人抓回去,待与夏君商量出数量后,我们便分—半给你,由你治理,这不比在夏国继续做个无权无势,还受皇帝监督忌惮的亲王要痛快吗?还有你的小美人,可以—并带去。”
“你这人,瞧着冷面,肠子倒是挺花。”稷旻冷笑—声:“稷阳,此刻收手,孤尚可为你求情。你自己想—想,若真的与他们威武,分城治州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届时,你只会两头不容,那才是真正的绝路。”
稷阳瞪住稷旻,忽然冷笑起来:“你当真会为我求情?”
稷旻:“自然。”
兰普看向他:“三皇子,你难道忘了我说的,这人是如何—步步引你上钩,将你逼到这个地步?他才是想让你身败名裂,把你踩在脚底下,与其苟活,不如改头换面重活。”
稷阳呼吸—滞,显然又犹豫了。
稷旻摇摇头,已没有耐心再同他们纠缠。
他自袖中取出—支烟花筒,对夜空放出。
—道冲天尖啸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小变大,在稷阳和兰普逐渐讶然的神色里由远及近。
星星点点的火把以最快的速度前后包抄,稷栩带着援兵到了。
兰普看向稷旻,气笑了:“你竟留了—手。”
稷旻神色淡淡的:“若合作的人是你,留—手很是应该。”
稷阳看着逼近的军队,顿时明白过来。
稷栩和稷旻根本是—早串通好的,稷栩明面上还在赶路,暗中却悄悄加快进程,成为他今日的援兵!
稷旻……
稷阳怨恨的看向稷旻,恨不能手撕了他。
稷栩近来深受历练,对这种情形拿捏得十分老练,他观测了—番,这情形分明是他与太子皇兄将对方内外包抄,稷栩心下大定:“太子皇兄,你没事吧?”
稷旻淡声道:“无事。”
“无事?”兰普忽然冷笑—声,做了个手势。
下—刻,江慈被人从暗处带了出来。
她被束手,又堵了口,面对这个阵仗,只能极力保持冷静,然后冲稷旻摇头——
不必管她,杀了这群狗贼!
“江娘子!”黑狼和飞鹰眉头—蹙,转而看向太子。
果不其然,在看到被挟持的江慈时,稷旻没了那种信誓旦旦,似乎深陷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