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太子目的为何,但她信太子不会这样。
而今的事实,?也的确为她的信任争了一口气。
良久,玉桑轻声开口:“因为我所见到的殿下,言行举止,所思所想,都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朱伽莲好像来了兴趣:“为何你见到他是什么样子,就笃定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
玉桑觉得她今日格外像个好奇宝宝,一时竟无言。
为什么呢?
大概是……看得多了?
前世光明磊落,骄傲又光鲜的天之骄子。
今生初见时,那个行事诡谲手段层出不穷,宛如罗刹的高龄帝王。
还有历经诸事后,主动放下她,却又愿意与她面对那些纠缠不清的恩怨的稷旻。
她所见到的他是什么样子,他就会做什么样的事,一眼便可确定,从不怀疑。
朱伽莲将玉桑的沉默当做闪避,忙道:“若不想说,便算了,我并不好奇。”
玉桑也没打算与她手拉手联络情谊,该说的都说完,便准备告辞了。
走之前,她多看了一眼朱伽莲脸上的红疹。
她暗暗想,朱伽莲养的当真十分用心,这么多日过去完全不见好。
此前太子受朝臣质疑,伯府这头忽然就不着急婚事了,伯爷和伯夫人甚至有观望之态。
现今事情明了,太子占据绝对上风,伯爷和伯夫人怕是又要为婚事把心急肿。
玉桑可不傻,朱伽莲态度的转变和倾向的偏移,早在之前往来中暴露。
眼下这局势对于她本人来说,或许又是另一回事了。
走出伯府,玉桑长长吐气,腮帮子被吹得鼓鼓的。
先有姐姐,再有朱娘子,还有她自己,人世间的男女情爱,可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马车是从府邸侧边的巷道使过来的,玉桑一掀马车帘,险些被坐在里面的人吓得滚下马车。
好在冬芒一把手扶得稳,顺势将她推进去,里面的人又顺势一接。
稷旻好笑的看着她:“一惊一乍做什么?”
车帘已垂下,马车驶动,玉桑回神坐到位上,气呼呼瞪他:“是我一惊一乍还是你神出鬼没!”
嚯,气性还挺大。
稷旻点头:“是,我神出鬼没,吓到你了,给你赔不是。”
他温柔随和的过了头,玉桑往后靠了靠,想起自己是从伯府出来的,又意识到什么:“你跟踪我?”
稷旻振振有词:“近来事多,恐会生变。是保护,不是跟踪。”
玉桑一脸“你继续掰扯”的表情,想了想,眼神不由飘忽:“你……不问我为何往来伯府?”
稷旻还真不好奇:“我连你的人都放了,难不成还管你同什么人结交。说了是保护,不是跟踪,也不是约束。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说的,让人完全没法接下面的话啊。
玉桑轻轻咬唇,又道:“你把朱娘子弄成这样,接下来要如何收场?”
稷旻看她一眼,笑了笑:“好奇,还是想插一手?”
玉桑拿他毫无办法:“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稷旻摇摇头:“只要你晓得,你不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你可以好奇,但不能插手,而且,我不必解释。”
玉桑舔舔唇,这会儿竟说不过他。
再者,局势刚翻盘,他肯定还有善后事宜,眼下却先跑来,当面提醒她多小心。
玉桑认输的叹气:“明白了。我不问,不干涉,所有事落定之前,一定乖乖呆在府里哪里也不去。不过……”
她想到什么,看向稷旻,将自己已与江慈说破的事情告知。
稷旻静静听完,眼中隐隐透出一丝,只道:“原来是这样……”
玉桑偏头:“这样是哪样?”
稷旻本想说江慈犯蠢意气用事,可一看眼前的人,又觉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着心中在意的人,比如江慈,比如他,她一向感情用事。
还是别说了。
“无事,想来江慈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蠢,不会为了这事和稷阳撕破脸,或许你该往好处想想,比如她一点点知道真相,也可以一点点接受,好过一次知道全部,大受打击。”
玉桑当然明白,可她不仅仅是为这个才说的。
“那姐姐……”
“放心。”稷旻早已猜到,安抚的压住她的话,仍是笑道:“她的心伤,我没兴趣管,但她这个人,我自会照看好,保她无恙。”
玉桑怔然,竟都被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