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2 / 2)

gu903();故人相见,?韩唯眯了眯眼,?敛去眼底那一道冷厉寒意。

“韩大人此刻难道不该好好轻点手中图册文书是否齐全,怎得到这来了?”

韩唯负手而立,?语气平淡:“殿下精谋妙计,臣若再不来提前请教,?怕是下次再有意外时,跟不上殿下的步调,若有个疏漏破绽,?于殿下来说也是麻烦。”

稷旻笑了下:“韩大人置重要文书图册不顾而来请教孤,真令人……受宠若惊。”

他从容入座,抬手示意韩唯落座:“韩大人想请教什么?”

韩唯漠然抬手,?自袖中取出一只瓷白小瓶放到了面前的茶案上。

稷旻目光落在那小瓶上,继而抬眼看他:“这是……”

韩唯:“男女之欢,用于助兴之品类多不胜数,但若加上阴谋算计,?便更迂回复杂,?也容易露马脚。”

这是他在晚宴时被下的药。

应当是今日清醒后回忆前因自行调查过。

只是,以他的能力,都能查出这药的来历,未必不能顺藤摸瓜找到下药主使。

可他专程走这一趟,这便很微妙。

稷旻故作不知:“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孤,前来对峙?”

韩唯笑了笑:“但凡换个人,?下臣或许还能怀疑,但此事既然牵涉江娘子,她自然成了殿下清白的最好证明。”

换言之,稷旻绝不会拿玉桑来作设计的对象。

稷旻心头一动。

一直以来,他听过的韩唯对玉桑的称呼多是玉娘子。

韩唯知道玉桑并非江家女,这般称呼在稷旻看来,多少有点挑衅意味。

可今日,他的态度无端疏离,又像是整个人都不同,行事作风自然改变。

稷旻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韩唯心领神会,继续道:“今殿下与臣皆身负皇命,半点错漏都不可出。”

“今日自护军中找出的图纸,殿下不解释,臣也不会多问,但既然一走出这一步,臣以为殿下或许会需要协助。毕竟,无论治漕治田,都关乎民生大计,亦是殿下与臣都不能疏忽大意,当做儿戏的事,又岂能让背后之人为一己私利破坏殆尽?”

韩唯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太子身上,却没能发现任何小动作。

他眸色微变,目光再转时,却见太子默不作声打量着自己。

他审视太子时,对方亦在审视自己。

四目相对瞬间,稷旻漾起浅笑:“看来,从前果然是孤对韩大人知之甚少,以至于生了些误会。若孤早早知道韩大人心中如此为国为民,又何须苦于贤才难得?如今想来,世家屹立自有其道理,从前是孤一叶障目了。”

韩唯微微蹙眉,顺口道:“殿下求贤若渴是好事,有能者居之更是常理,能达成目的,其实无需过于计较用什么人,要说一叶障目,也该是臣才对。”

稷旻眼中眸光忽明忽暗,思虑层层相叠,最后悉数掩藏于淡然笑容之后。

他笑笑,意味深长道:“听君一席话,真叫孤……茅塞顿开。”

稷旻让人收下韩唯带来的线索,“韩大人既然相信孤,那这件事,孤就必须给韩大人一个交代。手头上的事,韩大人安心去做便是,孤这里有任何消息,定会命人传达。”

这时,内侍前来传话,江娘子求见。

内侍道出名字时,相对而座的两个男人迅速又短暂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本该迅敏的一眼,目光却于相撞时凝住,一种微妙的对峙感在两人之间徐徐而生。

下一刻,韩某敛眸起身,向太子告退。他一路走出来,抬眼便见她安静跟在内侍身后的身影。

这一瞬间,迎面走近的每一步似乎都被拉长放慢,记忆里的画面在延长的瞬间里与面前的人一一对比。

按照年岁算,她比那时小了好几岁,分明该是天真尚存的年纪。

可不知为何,即便这张熟悉的脸上艳色未全开,却也不见半点稚气。

她穿着做工考究的绣花衣裙,比起昔日艳姝楼里只为讨好客人的品味,更显精致高贵,却又比宫装束身是多出一分明媚俏丽。

她是她,却也不再是她。

当她越走越近时,韩唯不自主的想到了很久以前那座幽静的山中。

从屋舍到车道的一条路,窄而崎岖,第一次送她来时,她走的歪歪道道很是不熟。

后来,当他再去时,她却走的很熟,根本不看脚下。

彼时,他其实察觉到什么,但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直至后来的许多个日夜,每当她熟练走来的身影浮现脑海,他便彻夜难眠,心头锥痛。

她是在盼着他的,只因有个风吹草动便会出来探头,或许也摔过多次,但终究走熟了。

可到了最后,她终究遇上一个不叫她走崎岖山路的人,极力为她铺就平坦大道。

她便笑盈盈走向了那人。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拳,韩唯驻足停步,直直看向已近跟前的少女。

玉桑同样早已看到韩唯,见他停下看过来,她也不好视而不见直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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