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并不是未经人事的稚嫩儿郎。
也并非没有意识到重逢之后心底深处那份讳莫如深的念头。
可正因如此,才不解,也不甘,不信自己会被这样卑贱的小女子拿捏。
所以,也不愿承认。
昨夜是他鬼迷心窍,已经在第一时间弄昏她,她理应不会当真……
太子放下手中书卷,端起茶盏,淡声道:“我出去这大半日,你就是睡过来的?先时是谁信誓旦旦,要帮我查明真相?怎么,在梦里查的?”
语气和往常一样刻薄冷漠,神情里看不到一丝恼火。
若说一定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比往常更冷漠疏离。
太子观察着玉桑,反过来,玉桑也暗中观察着他。
就正如一直盯着一个字,久了会不认得这个字一样。
那些原本清晰的记忆,一遍遍去想,反而变得虚幻,忍不住怀疑它是否发生。
玉桑可以肯定,哪怕太子对她再无情意,她敢在他的床上喊别人的男子,他就敢当场掐死她。
此事无关情爱纠葛,多数时候是男人尊严作祟。
所以,昨夜只是自己单方面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个结论就像一个巨大的心理安慰,让玉桑缓和过来,毫无负担的凑过去。
“郎君冤枉桑桑了,桑桑彻夜难眠的想此事,刚想出点眉目才睡着。”
“江家是一定要打探的,不过可能需要请郎君的两位得力手下相助。”
“没想郎君一早就带人出去了,桑桑睡得晚,醒来见房中无人,只好等着,又因睡得短,一不留神才睡过去……”
听到“昨夜”两个字时,太子的眼角抽了一抽。
虽见她神色如常,并不像是因为听到昨晚那些话后的刻意试探,还是忍不住问:“你确定昨夜彻夜不眠……是在想这个?”
这个疑问句,让玉桑心里一咯噔。
难道他知道自己在想别的了?
也对,他到底和上一世不同,不是喜怒分明,万事都要追究到底求个明白的磊落君子了。
现在的他能忍又能演,身上还藏了第三只眼,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角度就瞄见你不对劲,只等掐住个更合适的时机,精准出击。
难道她真的在那场荒诞的梦境中喊了别人的名字?
是因为在睡中喊得不清晰,他现在想诱导她清晰地喊一遍?
你做梦哦!
玉桑凝重的点头,正色道:“是,想了很多人很多事,我这人有个坏毛病,想事情时会碎碎念,偶尔还会念个人名儿什么的……”
她关切道:“没有打扰到郎君休息吧?”
因她这番话,太子眯了眯眼,神情忽然微妙。
他放下茶盏,缓缓靠入座中:“原来,你这么怕打扰我休息?”
玉桑觉得这个问句有些突兀,又说不出哪里突兀,讷讷点头:“是呢。”
太子心里的忐忑消散了些,气势上重掌上风:“那你觉得,我昨夜睡得好吗?”
这又是个什么问法?
玉桑被那个荒诞的梦境闹得有些心虚,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梦到那个人。
可比起被眼前的男人掐死,她选择说谎:“奴婢一心想着正事,不敢打扰郎君。只能从郎君夜里甚少翻身夜起来判断,大约是睡得很熟。”
太子弯唇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点头:“是啊,挺熟的。啊——对了,你刚才说,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是需要飞鹰和黑狼帮忙,是吗?”
话题逐渐转回正道,玉桑短暂怔愣后,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没听到吧?一定是没听到!
然后连连点头:“对对对!”
太子温和一笑,指了指门的方向:“他们就在外面,你自己去找他们吧。”
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还温柔了起来?
玉桑本能的生出防备,可她确实需要这两人帮个忙,只能冲太子道谢,起身出门。
“桑桑。”太子在身后叫住她。
玉桑回过身,只听他道:“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助你,但同样的,你也别叫我失望。”
玉桑迟疑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飞鹰和黑狼一如既往守在外面。
玉桑已经把狐假虎威这套玩的很溜,人一出来,姿态立马不一样了。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冲黑狼勾勾手指,而且非常刻意的效仿了太子那种招猫唤狗的手势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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