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太子习武,一向身体康健龙精虎猛,怎么和寒毒扯上关系了?

“是。”飞鹰从容点头。

大夫又问:“长期调养讲究忌口,郎君出门在外,此事不可轻视。”

“是。”

大概知道对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自有人照料起居饮食,江大人请自己来是为买个安心与妥帖,给了些大略的医嘱后,郎中便告辞了。

飞鹰与江古道一起送人出去,返身回来,就见玉桑站在院门口走神。

“玉桑姑娘怎么站在这里?”

飞鹰的态度温和许多,玉桑回过神,开口就问:“寒毒是什么?”

飞鹰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姑娘有所不知,郎君曾于月前大病一场,大夫诊断为寒毒入体,得慢慢调理。家中不忍郎君操劳,便让他外出散心。”

玉桑心道,当初说自己是什么俸禄微薄的小官儿,专做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才来这里果然是胡诌。

她故作好奇:“咦,郎君明明说,他是奉命来此办公务的……”

飞鹰笑道:“其实也不算错。较之郎君从前的忙碌程度,如今已算是悠闲。郎君勤恳,到底不会终日无所事事,所以顺手做些,闲下的大把时间,便是休养了。”

有理有据,中肯清晰。

玉桑露出惭愧的表情:“奴婢被郎君买来,本该尽心伺候,没想连郎君身体有恙都未曾发现,实在难辞其咎,往后奴婢定会尽心照顾。”

其实,飞鹰一样觉得玉桑的身份配不上太子,但与黑狼不同的是,当日是他亲手粉碎那块玉佩。

他隐隐约约觉得,当日,玉桑是不想太子受到牵连,所以在以为自己被追踪时选择藏起那块玉。

太子是有意试探玉桑可不可用,事实证明,玉桑通过了考验,所以才留在太子身边。

正因她出身卑微,能有此一举,才更显难能可贵。

正妃贵妾之类,她许是轮不上,但太子出门在外,有个温柔细心的婢子照料着也好。至于未来如何,得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所以,见她殷切打听,飞鹰也只当她在努力挣名分,能说的便都告诉她。

是以,飞鹰浅笑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玉桑点点头,往房里去了。

太子方才是宽了外袍躺着让郎中号脉的,郎中离去后,他半晌没等到人进来,便冷着脸自己穿衣服,圆领袍刚套进一只袖子,她便进来了。

玉桑本有些心不在焉,转眼迎上太子投来的目光,又见他衣衫不整胸口漏风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是有些苍白,回过神第一反应两步上前,利索的提起另一只袖子往他手上套。

然而,穿衣的人并不配合,站着一动不动。

玉桑眼眸轻动,知他看着自己,却并未看他,胡说八道:“郎中说,郎君身患寒毒,日常起居饮食都该仔细些,否则发作之时,轻则重病缠身,重则影响子嗣!”

未免他再作妖,玉桑选择用吓得,且专挑他会在意的事情吓唬。

太子闻言,竟笑得意味深长:“啊,郎中是这样说的?”

他一笑一说话,肢体好似也跟着动了,玉桑不与他掰扯,顺势将衣裳给他套上,仔细的将衣带系好,帮他穿戴整齐。

太子笑意敛去,眸色深沉的打量着她。

她认真盯着每一处系带,动作干脆利落,白净的小脸上,严肃又认真。

太子忽然揽住她的小腰,将人往怀里一带。

玉桑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迎面是灼热的气息。

他一改玩笑戏谑之态,神情宁静的问她:“担心我?”

玉桑两只手轻轻抵在他胸前,朱唇微张,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太子眼里终是酿出几分笑意,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笑着告诫:“那就少再气我,乖一点。”

怀中人一脸怔然,太子松开她,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蛋,满意道:“生的好还是有优势的,竟一点痕迹都没了,这样看,倒也有几分姿色。”

玉桑回过神,方知他说的是她身上那些点痕。

她连忙退出太子怀中,随便扯了个借口:“奴婢不知郎君需要忌口,也不知江府今日的膳食做了些什么,奴婢这就去瞧瞧。”

太子没拦着她,任由她一路跑出房门。

……

事实上,玉桑还没跑出院门,便有侍奉在外的府奴殷勤的询问。

玉桑平复气息,将膳食忌口一事交由他们去办,自己去院子里游荡吹风。

站在曾经搭建葡萄架的位置,她撩起袖子仔细查看。

当日,她被迫服下了太子的毒药,长了满身可怕的疹子,很是难受。

可事实上,难受也只有那个晚上,后来,太子不知给了她解药,还为她敷药。

紧接着,她就被太子带来江家。

因为脑子里充斥着对太子来此的猜测,既害怕太子会报复姐姐,又担心姐姐与太子再读结怨,她都忘了自己身上还生过疹子这回事,甚至连身上的疹子何时完全消退,肌肤何时光滑如昔都没留意到。

在玉桑的记忆里,太子的身体好得不得了,又因自小习武强身,连伤风都很少有。

可他这趟出来,没带多少行李,却有不少药,又是祛疤护肤的,又是跌打损伤的,这样看起来,他身患寒毒的说法没准是真的,那个小包袱里指不定都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