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太子道:“规劝曹広,避免干戈人尽其才,是上上策,出兵镇压清扫障碍是下下策,可这二者中间,还有一个可行之法——曹広不配合,那就选一个同样熟悉行情清楚门道,且愿意配合的,取代他。”

两人立马懂了。

韩唯正面劝降曹広未果,可能早已进安置了自己的眼线。

这种不受朝廷安排自行发家的帮派,内斗最狠。

曹広已经坐在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享尽荣光利益。为朝廷做事,他考虑的是自己得到的会不会比单干少。

可对那些久久努力都爬不上这个位置的人,只要愿意相助朝廷,怎么都比原样强,自然两横一竖就是干。

让这人取代曹広,由他劝说手下,再行归顺,一样能避免干戈,甚至为其他水域竖了标杆。

飞鹰担忧道:“韩氏与三殿下母族有姻亲,如今韩唯出马收揽人心,分明是暗助三殿下,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太子没有骑马,负手踱步,闻言轻笑,“有什么好应对的,好像他办得成似的。”

两人一怔,正不知如何回应时,就见太子停步驻足,侧首看向路边一家医馆……

……

大概是得了江慈吩咐,留在院外听候吩咐的府奴对玉桑十分客气。

所以,当玉桑希望在屋里的窗边多安置一张斜榻,以供郎君闲时晒太阳小憩之用时,府奴二话不说,七手八脚搬来一张,还给擦得干干净净。

太子进门时,玉桑正喜滋滋给斜榻铺软褥,珠帘声动,她立马回头,结果扭到了腰。

飞鹰和黑狼眼见着太子端一路的冷漠,在夹着强烈情绪的皱眉中破碎。

玉桑原以为太子很晚才回,这会儿天都没黑,他就归巢了。

一回来就折腾她。

“热水不是该早就备好吗?”太子褪去外袍,抱臂靠在床边。

玉桑面上作出惭愧的样子,并不与他争辩。

一手扶桶,一手捏瓢儿,频频弯腰,一勺凉水一勺热水的兑。

腰好痛哦。

“水已兑好了,郎君试试吧。”

太子嘴角一挑,走到澡桶边看了一眼,明明都没碰水,却道:“太烫。”

玉桑面露微笑,心中磨刀:“是。”然后加了一勺冷水。

太子:“又凉了。”

玉桑微笑的嘴角有些僵,加一勺热水。

太子直直的盯着她:“又烫了。”

你是靠意念试温的吧?

玉桑疼了一天本就生气,此刻同他卯上了,随着他的话,一勺冷水一勺热水交替的加。

数十回合下来,太子面不改色:“太烫。”

玉桑却停了下来,漾着体面的假笑,温温柔柔道:“可是郎君,再多一滴,水都该满出来了呢。”

两人面前的澡桶,水位线已经与桶沿平齐。

太子并未因她顶嘴生气,反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转身拿过外袍披在身上,拢了拢,一招击毙:“那就再舀出来。”

玉桑从腰开始,一路直冲灵台,一路贯彻脚心,整个儿僵在原地。

咚。

瓢儿掉落,砸在水面,似一艘被水波耍弄的小船,胡乱荡来荡去……

第22章

当里间终于响起水声时,玉桑终得解脱,扶着腰走了出来。

飞鹰与黑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将开口的任务推来推去。

玉桑发现二人眼神有异,开口询问时,刚好轮到飞鹰。

盯着少女水灵灵的黑眸投来的目光,飞鹰的目光微微闪烁,随后道:“玉桑姑娘,我看你行动不便,是不是伤了腰?”

玉桑点点头,飞鹰又看了黑狼一眼,黑狼直接转过身去假装不知。

飞鹰硬着头皮道:“我们随行带了上好的良药,其中就有治跌打损伤的,若娘子需要……”

玉桑心头微动,她只记得他对太子忠心不二,并不记得他何时这般热心。

“……不妨去求求郎君,讨要一些,也好早日康复。”

玉桑眼一眯,慢慢从这话中咂摸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嗤!你们两个狗腿子,坏得很!

她轻轻垂眼酝酿片刻,抬眼时露出乖巧甜美的笑,语气温柔,字句清晰:“有劳大人挂心,江娘子晌午送了药酒过来,我用完已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