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德领命去办,出这御书房时背上已然汗湿一片,跨过台阶的腿也有些不稳。
门外,白公公的徒弟小苏公公此时正看着自家师傅一副丢了魂的神情,许久不见对方如此落魄他忙上前搀扶,关切道: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陛下又发了怒?”
他将声音压的极低生怕堂内之人听到丝毫,白公公闻言接受了他的搀扶,整个人无力的几乎倚在他的身上,另一只手摆了摆手道:
“君恩不是向来如此?你办事办的好了高兴死了夸你几句,这事情一出来头一个受天子怒火的不还是咱们嘛。”
白公公这话说的无奈,但他也不敢耽误片刻,陛下吩咐下来的事情他得尽快去落实,不然若是此时再横生枝节,那头一个倒霉的便还是他。
“不说了,你吩咐下去带几个人跟师傅我一同出宫走一趟,陛下这儿还得守好。”
小苏公公闻言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也知事情紧急忙吩咐着点人去了。
入秋的天依旧是一日热过一日,一日胜一日的干燥燥热。
南凌天将此话吩咐给了白公公,在御书房内生了好一会的闷气,期间也大发雷霆的将屋内摆设扫到地上不下三回,但终究没能敌的过身着清凉的楚若宁柔若无骨的话语。
这天色热的入不了秋,楚若宁索性日日披着件单薄披风,披风之下穿着衣不蔽体,倒叫南凌天看着生了好些气氛。
楚若宁身形本就柔媚,加之这几日换着法儿的穿着令南凌天很是挂念,本还是盛怒的状态,经楚若宁没哄多久便又揽着对方入了围帐。
索性不管这让人恼火的事儿,快活潇洒去了。
入夜,白公公行色匆匆的带着人姗姗自宫外归来,他面上神情很是不妙,本以为只是相对少数的百姓说着疯言疯语,但他出宫一探才知——
这哪是少数,就差人人言说了。
陛下让他将传播之人就地斩杀,他走街串巷花费了好些时辰就为了将传扬之人揪出杀鸡儆猴。
但这诺大的京城哪有什么传扬之人,或者换句话说这诺大的京城人人都是传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