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真是闹心死了,同样的话,叶家问一遍,红家又来问一遍,好不容易在叶家那头翻了个身,红家这一出又该怎么整?
之前叶家低声下气给的脸面这会儿还没嘚瑟完,他腰板儿还挺得直直的,一种优越感环绕在周身,倒还真有几分侯爵的气势。
可惜,这气势到底是不足。红家人的到来让他清醒了几分,特别是一提到阿染,他就更是一下就想起刚才的脸面其实不是他自己争来的,而是白鹤染给他撑的。
于是下意识地就往白鹤染那头看了去,期待着这个女儿能在关键时刻再帮自己一把。
然而,白鹤染却是瞅都没瞅他,只顾着吃桌上放着的点心,很是让他失望。
红振海等了一会儿,见白兴言这东瞅西望的就是不应话,心里火气就窜了上来。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抬手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白兴言!我问你话呢!”
白兴言吓一哆嗦,刚想开口怼回去,这时就听已经退到一边坐着的叶成铭插了一句:“红家老爷这罪可就大了,你一介平民,怎么可以对文国公这样说话呢?这也太不分尊卑了,简直有辱我东秦例律。”说完还问白鹤染,“二小姐,您说是吧?”
红振海瞪了叶成铭一眼,“你谁呀?有你什么事啊?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叶成铭气得直冒金星,“我是叶府的当家二老爷,太后娘娘的亲侄子!”
红振海“切”了一声,“亲侄子关我什么事?”
“你……”叶成铭被怼得直打嗝,强忍着火气没跟红振海打起来,只继续道:“我就是提醒你,不能这么跟文国公说话!方才白家二小姐就说过,文国公乃我东秦正儿八经的侯爵,除了皇族和王爷外,就连左右丞相见了他都是要下跪的。”
红振海一脸厌烦地看着叶成铭,“你怎么那么招人烦?我怎么跟我妹夫说话,关你什么事?他再是侯爵,那也是我妹夫,我们自己家关起门来说话,你们外姓人跟着掺合什么?”
“你……”叶成铭差点儿没噎死。“二小姐,您给个话吧!”他将球踢到了白鹤染那里。
可白鹤染此时的态度跟红振海那真是一个德性,就见她端着茶水慢悠悠地抿了两口,这才道:“我大舅舅说得没错啊!自己家人关起门来吵架,还分什么侯爵不侯爵。怎么,当大舅子的说妹夫几句还不行了?谁家也没听说这样霸道的。”
“我们也是他的大舅哥!他也是我们妹夫!”叶成铭都快气死了,“你方才怎么说我们的?为何一见了红家人就又转了风向?我们叶家的女儿是正妻,叶家才是正经的外戚,他们红家那位只是个妾!”
白鹤染摊手,“没办法,我就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从来都没什么原则,风向什么的,转不转全凭心情。这会儿看到大舅舅来了,心情好,所以风向立马就转了。当然,要说是不是妹夫这个事,你们叶家确实也是。也罢,那之前我扣你们不敬国公爷的罪名就免了算了,现在你们就剩下一个辱骂皇子的罪了。”
叶家两位气的头顶冒青烟,可就是拿白鹤染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有个辱骂皇子的罪名在,他们眼下是一点儿也不敢招惹白鹤染,生怕万一哪一句惹了白鹤染不痛快,人家回手把十皇子给请过来,他们叶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