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位姑姑对我的身份有质疑?”见权烟半天不说话,白鹤染主动开了口。
权烟回过神来,赶紧道:“没有,没有,奴婢只是问问,问问。另外,适才奴婢失言,还望二小姐万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国公爷跟老太后也是实在亲戚,二小姐就放奴婢一马,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吧!”
之前还气势不凡的权烟,转眼就蔫了下来,叶氏看在眼里,整颗心都在哆嗦。若是姑母那边的人都对付不了这白鹤染,那她到底该拿那个死丫头怎么办?
这时,白鹤染的声音又起:“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请姑姑回宫后禀报太后娘娘,母亲在白家一切都好,虽说府里操心的事情多些,但这也是府上老夫人对儿媳绝对信任的一种表现。毕竟没有哪一家的当家主母不忙的,相信太后娘娘一定会体谅。”
“二小姐说的是,奴婢会如实禀报给太后她老人家的。”权烟留了话口,并没有将话应死。说如实禀报,便是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至于太后怎么想,那就是太后的事了。
可白鹤染要的却是这权烟照着她的话去说,于是她笑了笑,又告诉权烟:“上次江越公公过来时,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明日母亲寿宴会带着十殿下的贺礼过来,九殿下正在京中,也会一并随礼。今日的事,姑姑如何同太后说,我便如何同江越说。剩下的,那便看宫中各方主子们,谁更胜一筹了。”
权烟又是一哆嗦,这位二小姐太厉害了,这意思就是,你我各自告状,然后让上头的主子们结仇。十殿下既然在求亲,那肯定是要站在白家二小姐这一边的,到时候老太后对上那个魔头,能有什么胜算?这么些年了,宫里哪个人对上那个魔头能占着便宜了?连皇上都在那个儿子面前讨不着好,一个非亲的太后又算得了什么?
权烟努力将心绪平复几分,这才又道:“奴婢的话怎么回,全听二小姐的。二小姐……哦不,是二夫人。二夫人在白家一切都好,婆婆信任,将府中大权全部交付,因此比往年更忙碌了些,这才耽搁了进宫请安。”
白鹤染点点头,“姑姑真是个聪明人。那便回吧!府上还要忙着给母亲备寿宴,实在不便留客,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权烟赶紧屈膝行礼,说了声“奴婢告退”,然后让随行的宫女将手里东西放下,匆匆走了。
白鹤染扶着老夫人往里走,在上首位上坐了下来。白蓁蓁则是去翻看那些送来的东西,然后笑嘻嘻地对白兴言说:“除了好吃的,还有几件衣裳,我瞧见一身男装,是适合男子的茶色,想来定是给父亲做的。”
白兴言原本是打算训斥白鹤染的,给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弄得如此下不来台,这白鹤染是要上天啊!
可眼下一听说有太后那边做给他的衣裳,便又转了心思,隐隐开心起来。
太后每年都会给叶氏赏些东西下来,可从来没有他的份儿,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觉得太后根本就没看上他这个侄女婿。没想到今年竟有不同,老太后想起他来了。
白兴言高兴地上前去看,衣裳一共有五套,其中四套都是女装,唯一一套男装很是突兀,他一眼就看了出来。于是乐呵呵地伸手去拿,一边拿还一边说:“看来姑母心里是有我这个侄女婿的。”又对叶氏道:“也是你在姑母跟前美言的功劳,本国公心里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