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他们就必须得赶紧让温从雪突破金丹晋升元婴,另外还要让温从雪尽快留下子嗣才行。
温岂想了想,命人去叫了江晚月。
慕凌这边渡完雷劫,稍稍调息巩固修为后,就摸了一壶酒,去淬吾峰山顶吹风喝酒去了。
林间清风徐徐,她靠在山顶古松下的岩石上,望着远处群山雾绕青峦起伏。
“啊……”她伸个懒腰,似乎已经有许久没有享受过这样闲适的时光了,这三个月来她没日没夜的修炼,为了尽快突破甚至还调用了身体中的那点稀薄的仙力,实在是将她累的够呛。
不过好在一切进展地都很顺利,包括……
慕凌抬起纤白的手,看了看小指上那一圈古铜色的铭文。谢羽深给的铜戒虽然可以限制生死咒的功效,但却无法完全阻断。而慕凌眼下恢复的那点仙力又不足以去除生死咒,她便想了这个办法,用她之前看过的融器之术,将铜戒融入她的仙力之中,在她的小指上篆刻限制生死咒的古铭文,如此几乎可以阻断绝大部分的生死咒的影响,除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即便温从雪再受什么伤,也不会影响到她。
“师姐,你在这儿啊。”
晏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慕凌懒洋洋地回头看他“她”:“还是被你找到了。”
“宗门内的长老都在找师姐呢。”晏无坐到她的身边道。
“我知道。”慕凌道。她晋升了元婴,按眼前淬吾峰的情况,自然便该由她来接管淬吾峰。她闭关之前也是早就这样打算好的,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却有些空。
仿佛一旦她接任了峰主,从前的一切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每天等着她和师哥从宗学回来的师尊,会偷偷给他们塞好吃的长老,出去历练便会给她带话本子回来的师姐们……
那些便就真的成了记忆,成了淬吾峰过去的历史了。
前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只想起了一点点,但她心里却清楚,她在天界时,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比起天界万古孤寂的长生宫,淬吾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她的家。
“师姐是不是想凌师叔了?”晏无问道。
“嗯。”慕凌没有否认。
即便记忆尚未完全恢复,她也知道她这一生很长,这一世早年为了活着也吃了不少苦头,却唯有在凌霄子膝下的那几年,活的像一个不需要往心里装事的孩子。
晏无望了望她的表情,轻轻唤了声:“师姐。”
“嗯?”慕凌回头。
晏无知道,因为凌霄子和淬吾峰众人的死,慕凌对魔族几乎是深恶痛绝。
“她”朝她笑了笑,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一道白光散去,一个身穿苍蓝色绣金长袍的男子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的平地上。
“谢羽深,你怎么来了?”慕凌微微折起身问道。
谢羽深摸出一把描金的折扇法器,故作潇洒的扇了一扇,看清四周除了慕凌和晏无外并无旁人,便立刻收了扇子,跑到慕凌面前,全然不顾形象地盘腿就地一坐道:“阿凌,我一听说你和姓温的那小子和离了,我就来了。只可惜我前脚刚到,你就闭关了。我可是整整在淬吾峰上等了你三个月了。”
“什么和离,是师姐把他休了。”晏无纠正道。
“你等我做什么?”慕凌道,“就快各宗门大比了,你不在万剑宗好好修炼,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来和你提亲啊!”谢羽深扬起他那副金粉玉质的世家子的眉眼,一脸正经地说道,“你都把温从雪休了,我自然得先下手为强。当年便是我一步踏错拜到了万剑宗门下,让姓温的那小子近水楼台截了胡,这一次我绝不能再错失良机!不信,你问晏无师妹,我这三个月是不是每天都在等着你出关,一步都没走出淬吾峰过?”
“是啊。”晏无眯了眯上挑的凤眼,认真地说道,“谢师兄确实是一步都没出过淬吾峰,不只我可以作证,还有谢师兄带到淬吾峰来的两位侍女姐姐都可以作证呢。我还听侍女姐姐说,谢师兄这些年风流之名在外,在万剑宗可是有不少送吃食,送剑谱的红粉知己呢。”
“晏无!你这究竟是帮我还是害我!”谢羽深腆笑着脸对慕凌道,“你别听小姑娘胡说,她懂什么啊。我身边那两位姐姐,哪是什么侍女啊,那是我们谢家的天羽卫,你知道的,自从我二哥遇到那件事之后,我大哥就总怕我会出事。至于什么红粉知己,那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我作为剑宗的二师兄,平日里确实会有那么几个小师妹给我送点吃的,但我发誓我绝对一口都没有吃过!我谢羽深是个有操守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再去接受别的女子的好意呢?”
“行了行了。”慕凌看着谢羽深道,“我知道你不会做那些事,不过你这好意我也接受不了。”
“为什么啊!”谢羽深鼓着脸直接躬身趴到了地上,一双桃花眼无赖似的盯着慕凌,“要说青梅竹马,我和你才是正经一起玩到大的。”
“你才不是!”晏无暗地里道,脸上却还是装作无事一般看着二人。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当年她和温从雪结为道侣时的情景再现,当时谢羽深也是这般耍赖似的缠着她问:“阿凌,你为什么不嫁我啊?”
活像是个抢不到糖的孩子。
谢家是当今的三大世家之一,谢羽深上头又有两个兄长扛着家族的事,从小就是阿凌第一天皇老子第二我第三的性格。虽然这些年在万剑宗受训,在外人面前也学会了人模狗样的那一套,但在慕凌面前却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你真要我说?”慕凌问道。
“算了。”谢羽深收敛起脸上无赖的神色,坐直身子道,“还是别说了,虽然我知道你想说你对我没那个意思,但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还挺伤人的。”
他故作惆怅地看一看慕凌,转瞬之后却又嘻嘻笑道:“这样,我只好过几年再重新问你一遍了,反正日子长着呢。”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鹤鸣,是清虚宗宗主传讯让慕凌到主峰议事。
“我先走了,有事晚点再说吧。”慕凌起身,御剑随传讯仙鹤离去。
谢羽深见慕凌走远了,脸上的表情霎时间一变,瞧着晏无道:“晏无师妹,你方才怎么能和阿凌胡说呢?你差点害死了我了,你知道吗?”
“我有胡说吗?”晏无挑挑眉,一脸无辜地看着谢羽深,“那些话都是听那两位姐姐说的啊,而且有师妹送谢师兄东西,不正好说明师兄你有魅力吗?”
“啊呀,你这小姑娘真是一点都不懂。”谢羽深道,“阿凌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她的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我最近都在考虑是不是该去月盈国进修一下,作为男子应该如何取得女子青睐的方法了。听说那儿的男子留住女子的心可是十分地有手段。”
“是吗?”晏无眯起眼笑了笑,手却不自觉的摸向自己储物袋中的精装版《男德守则》。
“她”现在用的这个躯体,原本便是月盈国的人。月盈国崇尚太阴之力,以女子为尊,女子修真天赋也普遍高于男子。那里的男子想要在修炼上有长足的精进,多要依赖与女子双修来突破,故而那里的男子从小便学习如何侍奉女子,揣摩女子的心态。在讨好女人方面确实很有自己的一套。
“听说这次各大宗门比试,月盈国也派了人来参加,到时候我先去看看情况。若那儿的男子真是如传言的那般,有办法留住女子的心,为了阿凌,我就去学习学习。”谢羽深道。
“……”月盈国的男子听话乖顺还贴心,晏无知道以慕凌的性格多半会吃这一套,便对谢羽深道,“说不好师姐她喜欢有男子气概一些的呢,其实说起来温从雪在没闹出江晚月的事之前,不也挺大男人的吗?”
“嘿,晏无师妹,要不是你是个姑娘家,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想和我抢阿凌。你怎么处处给我挖坑啊?”谢羽深道,“温从雪以前大男人个屁,当年老子要是有他一半不要脸,会说那些哄人的话,阿凌能被他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