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眼前的聪明人:“你该清楚,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在当时,无人能为他添裨益。
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是要他不得超生。
“可是你智谋无双,天下有几人能比得上?便是不立那血契,你一样能爬上今天的位子。”
“我确实可以,”徐夙淡淡地说道,“但却不会这么快。”
原与筝不说话了。
徐夙无情的眸中翻涌着恨意。
知人喜恶,便能助他算准所有人。然后才能选到太子元琛,才能出谋划策、富其党羽,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要晋国死不复生。
即便是这样,他仍是觉得——太慢了。
他等不及想看到元琛坐上位,等不及地要看他亲手扶上去的人灭了晋国。
远处有人的屋门被打开。
有个侍女来来回回地走动。
那股子快要压不住的嗜血被强硬地抑制住。
徐夙把手上的空酒壶往桌上随手一放:“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复仇,做的所有决定都与你无关。”
走之前,他看着那个难得颓丧的人,说道:“你若是真的怎么都过意不去,与其在我这个要死的人面前丧气,不如再替我去找找办法。”
真正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的人,怎么安慰都没用。
倒不如主动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其实这机会,他以前也能给。
只不过那时候根本没想要活。
但毕竟现在,他心里又多了另一个人了。
徐夙稍稍加快了步子,往目之所及处的那个人走去。
“宝瑞,”他喊住她,“公主怎么了?”
宝瑞端着一盆水,满脸焦急。
看到徐夙之后,表情更加为难:“公主……奴婢……奴婢不好说。”
第55章.生命(一更)追回她和不追回她,到底……
不好说?
徐夙刚想再问时,屋内响起极为微弱的叫声:“宝瑞……”
他眉头一蹙,越过宝瑞推门而入。
刚一踏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元琼穿着寝衣瘫在床上,本以为是宝瑞来了,没想到一抬眼,却看到了徐夙。
一根弦忽然就绷紧了,她立马把被子裹在身上,小手掖了掖被角。
其实她方才一直没睡就是觉得身子难受,所以睡不着。
结果在外面还没待多久,就被徐夙赶了回来。
好巧不巧,才一躺下便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她隔着被子捂着小腹,头上直冒冷汗。
徐夙原以为她是有哪里不适,但见她悄悄拿被子去盖床上血迹时,就明白了过来。
没等元琼开口,他直接走了出去。
元琼本来还想着这该怎么说,没想到徐夙调头就走。
那样子是看出来了?没看出来?
……什么意思啊。
怪挠心的。
羞窘涌上,她对着宝瑞嗔道:“差点被你害死啦!”
宝瑞吐了吐舌头,放下了铜盆。
初来月事的时候,元琼什么都不懂,都是宝瑞帮她的。
后来去了外面,她才慢慢学会自己来。
看着她打理熟练的样子,宝瑞忽然道:“公主也长大了。”
元琼肚子疼也不望笑她:“宝瑞,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两个人闹腾了一下,又有人敲门。
宝瑞正好端着水要出去,打开门时,元琼探头望了望,赶忙又缩回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