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晏把自己拿进来的那盘橘子又拖到自己面前,径自拿起一个。
“放心吧,赵小好人,”他低下头,专注地剥橘子,“我只是好奇罢了,好奇这种被摧毁过后应是绝不会回头的人,到底要是个什么样的天人才能让他妥协。”
让徐夙回头的人……不就是她吗?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自己对徐夙来说很重要一样。
元琼手指轻蹭鼻尖:“那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满足您那稀奇的好奇心了?”
魏如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将橘子一分为二:“我觉得,我现在对你更好奇了。”
透熟的橘子散发着阵阵清香,闻着一点儿酸气都没有,吃起来应该很甜。
幸好魏如晏低着头,元琼看不见他的表情,自动略过了这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
当周遭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元琼再次想起了长公主不愿告诉她的那个荒冢。
她突然觉得这件事魏如晏或许知道:“你知道徐彻有个冢吗?”
魏如晏细细地去了橘络,没答她的话。
等到去干净了,他把那一半橘子放到了元琼的手里:“不如明天我们去看烟火吧。”
“魏如晏,”元琼看着自己手里的橘子,有些无奈,“我在和你说正事。”
他笑笑:“你与我看完烟火,我就告诉你那冢在哪里。”
这种时候谈条件。
元琼撇撇嘴:“你可真是个老狐狸。”
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多谢夸奖,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元琼扶额:“答应了、答应了,明日不见不散。”
魏如晏达到了目的,站起来时双眼奕奕有神,看着很是开心。
“对了。”已经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头来。
元琼闻言抬头。
只见他笑眼含情,“别告诉徐夙,就我们两个单独去。”
第38章.姿势(二合一)“公主这语气,像是挺……
方才医官替小公主治伤的时候徐夙一刻都未离开,还遣走了要留下照顾的人,自己亲自在那里看着。
他不相信任何晋国的人,也绝不会把她交给晋国人照顾。
徐夙被元琼赶回屋中的时候,才觉后脑刺痛感阵阵袭来,如针扎一般。
他伸手摸过,湿漉漉的。
指尖轻捻,模糊了未干的血迹。
他吸了一口气,一寸一寸地吐出
又垂首看了看自己两边手臂上的布条,再摸摸头上裹着的,确实不像个样子。
离了兔子,手臂上已没什么痛痒的感觉了。
他抬起手,解开那上面裹着的布条。
屋内没有点烛,月光照进窗边的余晖是仅剩的光亮。
徐夙的侧脸隐于暗处,看着那布条一圈圈被卸下,如同他弯弯绕绕的谋算。
晋国是曾经徐家亲手捧起的,却在徐家满门被屠后,让柳谦那个恶心的伪君子占有了所有的一切。
呵,什么“晋国能有今天这样繁荣,可都是我父亲尽心竭力的结果”?
可笑至极。
柳谦这个人如此恶心,大概唯一像个人的地方就是宠极了他的女儿。
本来他还在想该如何用柳月茹来让柳谦痛不欲生,没想到柳月茹爱沈斯阙爱得愚昧又毫无尊严,最后反被沈斯阙当做工具。
倒省得自己再动手了。
现下刺死他父亲的沈迹死了,背叛他父亲的柳谦也起不来了。
晋国素来交好之国中,韩国已灭,只剩魏国。
魏王野心勃勃,是块难啃的骨头。若是不可灭,拉拢过来就是了。
有人在屋外停下,竟听不见他来时的一点脚步声。
徐夙却是敏锐:“进来。”
曲析推门而入。
徐夙看他:“怎么过来了?”
曲析:“收到消息说您和公主从石梯上摔下去了,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