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纪乔醒的最晚。
原因无他,“它又来了。”
……
纪乔坐餐桌边揉着眼睛吃包子时,听到秦闻在旁边和他絮絮叨叨昨晚那盆血水到底有多恶心,里面有多少黏黏糊糊像鼻涕一样的幼虫蹦来蹦去。
这一刻纪乔暗自感叹内心的强大,听得他睡脸清明了不少,没什么反应地又咬了口肉包,“大哥,我吃早餐呢。”
“哦。那你还听吗?”
“你过滤一下,讲得健康一点,阳光一点就行。”
“也行。”
秦闻声色并茂,委婉地说着后面纪乔不知道的事情,包括应玄行怎么把纪乔抱回房间,阜施恩又是怎么处理命蛾幼虫的。
提及应玄行,纪乔才发现从他起床到下楼,没有看到过那抹熟悉的苗服身影。
沙发上杨骈和祁瑶在检查设备的好坏,奏莫娘在院门口分拣着一捆浅紫色的枯草,卷毛小狗此刻绕着纪乔的裤脚打转。其他能可见的地方,纪乔没有看到阜施恩和应玄行的踪影。
“饿了?”纪乔俯首晃了晃腿,两腿间忽然一片酸软,小狗咬着他的裤脚往外扯,他就分了一小块包子喂它,顺势问秦闻,“应玄行呢?怎么没看到人。没起来?”
昨晚他下楼,应玄行正坐在岩石上吹风,问纪乔怎么不睡。纪乔几步攀上粗粝的沙石,想了想,说出来晒会儿月亮。
应玄行就笑,“我出门时吵到你了?”
纪乔摇头,“没有,我自己醒的。”
应玄行显然不信,但没多说什么,回味了下纪乔的那番话,唇边凝了些笑意,“晒月亮……有点意思。我以前念高中那会儿,学校后面的巷子口,不少情侣在那棵梧桐树下面谈恋爱,每次都挑月亮最明的那会儿出来。”
别人是正当恋爱,他俩是人为走在一起,这算什么……纪乔脑海蓦然闪过“偷情”两个字。
这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