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逐盐 灰山妒 2136 字 2023-08-19

gu903();来的司机不是杨沉常用的那位,反而是个生面孔的中年人。他开的是十分低调的商务车,出入却不用核实身份,保卫已经熟稔的放行。

院子里来往的佣人年龄略大,对我的到来表情淡淡,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一律低头做事,只有在我经过时才停手站在旁边以示尊重。

看到这副景象我哪会不明白,心下明了这是杨家主宅,暗暗提醒自己谨慎一些。

在门口等着接我的是杨柯,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不由颔首问好。他堆着满脸的笑,说杨沉和他的几位朋友在楼上,热切的引我上去,不经意间还是透露出些许烦躁。

别墅里的装饰一改外面的素雅,每个细节都极尽奢华,即使是待客厅里摆着的一幅画我就在某个拍卖会上见过,当时拍出了上千万的高价。

滔天富贵都不过如此……我暗自咋舌,别开眼不再看,在上楼时询问杨柯:“你怎么了?有烦心事?”

“我那些都是小事,现在怎么烦也没杨哥操心的多。”他悄悄指了指书房里面,提醒我道,“杨哥心情不好,许哥你多劝劝他。”

他以为自己在对我释放善意,免得我撞上枪口惹杨沉生气。尽管这种语气令我很不舒服,但伸手尚且不打笑脸人,我只有点点头。

我抬手敲了敲书房门,里面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什么事?”

杨柯说:“许哥到了。”

“进来。”

说话的是杨沉。我推门进去,发现里面有五个年轻的男人或坐或立,杨沉坐在正中的位置,手里点燃的香烟还没放下。

我将灰青色的烟雾背后每个人的脸色收入眼底,凝重,阴郁,愤怒,以及我进入后露出的轻微不耐。

其中有两三个我见过数次,都是杨沉从小玩到大的铁杆哥们儿。虽然不知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讨论什么,想来和那个项目脱不了干系。

我挂着礼貌的笑,径直走向杨沉——除此以外,我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做什么。

他们安静的空档里,杨沉捏了捏我搭在他肩头的手指,语气里隐含撒娇:“飞了好几个小时没休息,我肩膀酸,帮我按按。”

我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在身上,顿时整张脸都仿佛火烧般刺痛起来。杨沉或许是无心之举,可在别人眼里,这样呼来喝去的使唤,我与玩物有什么区别?

当着他朋友的面,我从不和他翻脸,听到这话也忍了,伸手帮他按摩。

不论之前房间里讨论的是什么,我来之后显然不适合再继续,那几个人中脾气稍微温和点的另起话题,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其中一位上次送过醉酒的杨沉回来,他笑着说:“杨沉你太不厚道了,我正单着,对你们这种小情侣很看不惯。”

“看不惯你也找一个去。”杨沉眯起漂亮的眼睛,搂住我的腰往他怀里带,“我媳妇儿会疼人,我一回国就赶来照顾,轻易找不到这样的。”

明明是他要我回来,此时却拿来美化我。他以前从不做这种事,我愣了愣,低头遮住异样情绪。

听这些人说笑了一会儿,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你姓许,许育城是你什么人?”

他在问我?

我有点惊讶的看过去,那人眉眼寡淡面无表情,却在黑色风衣里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领口,在众人的夏日着装里显得格外突兀。

别墅里一直开着空调,但裹得这么严实的也少见。杨沉没代我回答,我便笑了笑:“他是我表哥。”

“怪不得。”男人说话时其他人都静了下来,“那杨少接受许育城的合作,也是因为你喽?本事倒不小。”

我很想揪着他的领子怒吼:你问我杨沉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然而杨沉和许育城搭上线这件事,一开始的确因我而起。我深知这种凌厉到近似质问的问话,多数多错,干脆一声不吭。

杨沉微微一笑,将燃尽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陆哥,生意上的事和他没关系,许育城那边我心里有数。”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轻敲,这是心情不好的象征。

“你玩男人我管不着。”被称为陆哥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新鲜好看的男孩哪都能找,这种定时炸弹就不要放在身边了吧?”

“哦?”杨沉抬眼,笑容里隐有冷意,“陆哥刚回国,对我的人知道得很清楚嘛?他怎么了?”

被杨沉认可成为朋友的人不会只知道吃喝玩乐,能坐在这里说是狡猾也不过分。这些人明明有能力巧妙的打圆场,偏偏一个个不动如山,任由事态发展。

想来也是,何必为我出头,得罪任何一方都不值当。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男人却看我一眼,轻笑一声:“我没什么幽默细胞,开个玩笑都不太行。”

这个台阶递得勉强又敷衍,但聊胜于无。杨沉难得克制脾气,没有和他起争端,因此任由其他人将这件事圆了过去。

之后杨沉留他们在主宅吃过晚饭,我全程缄默,好在没人特意关注,不需要往来答话。他坐在我身边,手在桌下轻轻抚摩我手背,算是隐晦的安慰。

杨沉没注意到,我看得分明——那人最后向我投来的一瞥,我总觉得平静背后隐隐有些疯狂的意味。

因为心里藏着事,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背上竟细细密密冒出一层冷汗。

杨沉父亲不在,那位小三登堂入室的继母也没住在主宅,按理说杨沉作为唯一的主人应该住在这。但他似乎对这里有很深的隔阂,和几个朋友一起去车库取车,要回自己的公寓。

我原本在客厅等着,阴差阳错和回来得最快的陆哥有了一段独处时间。

我对这种态度尖锐的人恨不得退避三舍,他却坐到我身边:“害怕了?”

“没有。”

不知道他的来历,担心无端惹麻烦是真,说害怕还不至于。我不动声色的尽量坐远点:“陆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很讨厌我?”

“我不过是看不惯许育城投机钻营的样子。至于你,我们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好恶?”

我第一次如此期待杨沉快点过来。

“但我看你也不太顺眼。”他自顾自说话,离的近了,我发现他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整个人显得很病态,“畏畏缩缩依靠着杨沉,不像个男人,比女人还像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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