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丑妾 第四世 2154 字 2023-08-19

gu903();见丁氏仍然一脸愤恨地转过头来,金里长脸上的沟壑舒展了些,叹了口气缓缓道:“晚些就在你家摆一桌,咱村里几个乡绅都去,好生招待贵客。”

‘贵客’二字,被他刻意咬的重了,里长的威势尽显。

丁氏也不是蠢人,瞧瞧台上彪悍厉害的祁大年,再仔细瞅了瞅他身后少年的衣饰穿戴。

哎呦!如醍醐灌顶般,丁氏明白了过来。

旁的不说,就看这小公子腰间那根绶带的绣工,她好像只在太原府的官老爷身上见过。

这少年即便穿的素净,那相貌身段也当得起‘绝色’二字。这般气度神色,怕不是哪个显贵人家的子弟呦。

这可是惹到龙王头上了,丁氏不紧暗悔自己有眼无珠。

“呀,金伯父说的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她拔高了嗓子,不解气地狠掐了把夫婿,“都怨你这獠发春……”

众乡民皆被遣散,丁氏三两步爬上土台,游曳着水蛇腰径直走上楚山浔。

“小兄弟,咱们有眼不识泰山,万万恕罪啊。”她声音故作甜腻,凑得极近,模样熟络地就要朝少年身上扑靠。

“救人一命神造七级浮屠,姐姐收了银子,便是不怪罪了。”福桃儿让开一步,方便丁氏和主子说话,一边朝那高瘦少年招手,“还不快过来,扶你阿娘回去。”

楚山浔长剑回鞘,冷眼看着几人说话。丁氏虽然颇有两分姿色,却让他鄙弃恶心,因此只斜瞥她一眼,连话都不回一句。

丁氏吃瘪,只好讪笑着去搭福桃儿的话:“我收了钱,这档事自然了了,余家妹子,你回去看好门庭,也就好生过活吧。”

说罢,她又就近细察了番福桃儿的长相,心中极是不解。这模样看穿戴是个丫鬟?总不能是姨娘小妾之流?

思量再三,丁氏决定把这胖丫头当作少年的庶姐来看。

当下,她撇开了楚山浔,像一只欢快的花蝴蝶,硬着头皮亲热地挽上福桃儿的胳膊,一口一个好妹妹,定要请她家去结交。

看她们说的差不多了,金里长驱散保甲队,只留本村的几位长老,发话道:“行了,日头毒的,先回去歇了。咱几个老人也好久没聚了,正好借着贵客的由头,到丁侄女家聚聚去。”

楚山浔可看不上这起子腌臜人的酒宴,本是想推拒的。可见祁师父憨笑着还算热络,他转念想了想,也就没说甚应下了。

被关押□□许久的余氏已经是迈不开步子了,养子毛毛蹲下身,在福桃儿的托扶下,一下子将人背了起来。

似乎是一切都料理定了,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福桃儿心里总觉着有些隐隐的不安。

看村中人的态度,等他们走了,难道不会旧事重提吗?

把这种忧虑试探着同楚山浔讲了,出乎意料的,少年看着她微微出神,似乎丝毫没有听进去她讲了什么。

“这也值当思虑的,直接将人带着走就是。”少年不在意地随口回了句,转身沿着村边小河闲逛起来。

他背影落拓挺秀,映着着夏末的青苗溪流,真是应了诗文里说的那句‘陌上少年如玉’。

申正时分,丁氏就在大宅子里摆上了三桌水酒,用上了许多山野珍馐,还有自酿的汾酒。

主人家挂上了讨好谄媚的笑脸,那七八个镖师却始终不肯落座,只如石狮狻猊般把守厅堂。

丁氏只好一个劲同福桃儿说话,又劝了好些酒。为着要将余氏母子带出村去,福桃儿见楚山浔不反对,也就少不了敷衍应和,喝下去三五杯汾酒去。

半个时辰后,她的脸上就爬上了红晕,是有些不胜酒力之态。那祁大年还憨憨地一个劲也帮着劝酒,还说了两句‘徒弟镇日苦读习武,连醉里的乾坤都从未沾过……’

楚山浔见两方推杯换盏的,也算把先前的冲突化解了。他又随口吃了两箸野菜,便拉着福桃儿同村人告辞了,丢下个祁大年,越喝越精神,拦着金里长一个大侄儿,在那儿侃起了大山。

小河边,夜风阵阵,驱散了白日残存的闷热。楚山浔一路领着她朝前走,闷不做声的,似是在酝酿着大的风暴。

福桃儿以为他要跟自个儿算账,虽然酒后有些晕乎乎的,却还是谨小慎微,忍耐着不适跟在他后头。

少年停步,俊秀的眉目在远近人家的灯火中有些模糊。

“那块玉珏是大哥给你的吧?”

第31章.恩人[VIP]

他这一发问,可把福桃儿骇了一跳。想起上回少年看到纪大掌柜的反应,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袖中的荷包,想要朝后退去,离他远些。

河边青苔湿滑,福桃儿看他又要动手,心慌之下脚下就失了重心,正踩在一块卵石上,‘啊’得一声就朝后仰去。

好在楚山浔离着够近,上前一把捞住了她的腰,将人带回了岸边,“那些杀人的妖魔鬼怪你不怕,怎么见了本公子倒怕成这样。”

意外地未在他脸上看到迟疑,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似还有疑惑。

小公子虽然年岁不大,力气却也足够将福桃儿单手托抱在怀。他明亮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扬,就这么若有所思地瞧着福桃儿。

纵然是喝了数杯汾酒,也冲淡不了她对这种近距离接触的紧张。

楚山浔也觉察出了,她的圆脸很白,颊边的飞红却愈发浓艳起来。

这胖丫头倒怪,旁的丫鬟恨不能借机挨近了他,也救是她,都有了通房的名分,这脸皮子竟然还这般薄吗?

“主、主子,怎么这么说。”福桃儿身子绵软,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怀抱,勉强站定了。

楚山浔也不留恋,伸出手直入正题:“拿出来我瞧瞧。说明不了缘由,可仔细本公子治你个朝秦暮楚之罪。”

福桃儿晓得躲不过,便去衣袖里拿方才未送出去的玉珏。连带着拖出那玄色荷包,她刚要将荷包收了,就被少年抢先夺了过去。

荷包是厚绒布的底子,原是年节里不知哪个商户送的,料子对楚山浔来说是决计看不上的。上头用金线绣了朵气势磅礴的祥云,意头是很不错,只是绣工过于粗劣了些。

反复看了几遍,身侧的胖丫头却垂首恭立着,在那儿絮絮地解释玉珏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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