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三弯子提起了收药材的事。
他硬把王胜利拉来,就是想让他帮忙来说服刘忠的。
这事儿,他和刘忠提过了,但被刘忠以大队书记的口吻给否了。
自己的儿子啥样,刘忠能不知道吗?
“大姑父,宝柱有这个想法,我觉得挺好,这终归也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再说,有我爸在供销社坐镇,还能亏了我弟吗?”
刘忠说道:“胜利呀,别的我不怕。我就怕他三分钟热情,过了这个劲儿,就又不着调了。上回我给他找那个粮库打更的活儿,多好,还给发衣服呢。他干长了吗?”
“爸呀,你看看你给我找那工作!哪有二十多岁去给人家打更的呀?”
“喊啥喊!顶多混三年,就能转正。这年头儿,干啥能比端上铁饭碗强?”
三弯子嘟囔了一句:“那你咋不去?”
“我去?”刘忠气愤地说道,“我去了,这大队书记,谁能干得了?三合堡能离得开我吗?”
见爷俩儿话里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王胜利出来解围:“大姑父,你知道这收药材的利有多大吗?”
刘忠说道:“上山挖药的事儿,小时候吃不上饭,也没少干。一天累死累活的,也卖不了几个钱。”
“大姑父,你错了。”王胜利说道,“来之前,我特意问我爸了。那个姓钱的,是收了湿的之后,加工过后再卖,那利可都快翻一番了。”
“真有那么大的利?”刘忠还是半信半疑。
“听我爸说,光今天,他就卖了小三百块钱!”王胜利说道。
能把二百六十多说成小三百,看来王胜利的数学,八成也是三弯子体育老师他姥姥教的。
三弯子见刘忠有些动摇了,赶紧趁热打铁:“爸,那一文钱,全家抠遍了,也不见得能拿出五块钱来。可就这几天的工夫,就能让他给折腾成这样,你笨想也应该能知道是咋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