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正,夜里十点左右,晴朗的夜空点缀繁星,明日又是一个秋老虎肆虐的烈阳天。
一行十二人以曹悍打头,快速沿着城墙根朝城门靠近。
突厥人的守卫相当松懈,只在城门处留下不到二十个兵士看守。
在突厥人看来,整个定州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所有顽抗的周军都已被消灭。
汉人的后续援军,应该还在几百里之外。
城门洞前烧着两堆篝火,突厥兵蜷缩在门洞里,靠墙酣睡。
城头上燃着几支火把,几名突厥岗哨哈欠连天地依靠着女墙,时不时闲侃几句。
曹悍打手势,示意程伯献带三人摸上城头,将那几个岗哨解决掉。
他则率人解决城下较多的守卫。
程伯献领着三人从登城道摸上城头,埋伏到位后,轻轻发出几声咕咕低叫,像是夏日荷塘里的癞蛤蟆。
张四喜回应同样的叫声,示意双方一起动手,不给突厥守卫反应示警的时间。
曹悍几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城门洞,一名突厥兵从睡梦中惊醒,嘟囔着爬起身,似乎想要去找个地方撒尿,迎面碰到几个黑影朝他逼近。
突厥兵一愣,惊得浑身汗毛倒竖,慌慌张张的想要大吼拔刀,曹悍箭步一跨出手成爪扣住他的喉咙,咔嚓一声直接揑碎喉骨。
突厥兵眼睛死死鼓大,嘴角流出血沫,身子软瘫瘫地从曹悍手里滑落。
曹悍拔出他腰间长刀,率人冲入门洞一顿砍杀,将十几个突厥兵当场击杀。
几乎同时,城头上的战斗也结束了,程伯献朝城外射出三支火箭,如同三颗流星拖着尾焰坠落在西南方。
一刻钟后,县城南门外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陈大慈和宋璟率领三千兵马赶到。
曹悍翻身跨上紫燕,取下驮在另外一匹马背上的银剪戟,一挥大戟,全军安静无声地入城。
按照计划,曹悍率军突袭突厥驻军,程伯献几人则率队冲入县衙府库纵火。
很快,县衙里火光四起,一墙之隔的北门两侧,突厥兵马驻扎处,也是喊杀声震天。
四千突厥兵从睡梦中惊醒,至死也想不到,周军是如何从天而降,杀到他们跟前的。
曹悍率领骑军来回冲锋,手中银剪戟上下翻飞,无情收割人命。
县衙府库已是燃起熊熊大火,程伯献领着几百个兵士,人手牵着两三匹马,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马背上驮着沉甸甸的麻袋,装满了粮食。
“抢了八十多石,够咱全军人马吃几天啦!”程伯献满是黑灰的脸笑的像个下山劫道的山大王。
“哈哈~好!走!出城,不可恋战!”
曹悍扬起大戟怒吼,护卫粮队先行,从北城门冲出,往西边泒水方向奔去。
夜色下,恒阳县城北边几乎全都吞没在大火里,突厥兵仓惶逃出城,又被断后的陈大慈趁机率军袭杀,死伤惨重。
泒水河边,陈大慈赶来汇合。
“有几个突厥兵往安喜城方向跑了,看样子应该是去给大军报信,其余敌军死的死逃的逃,乱做一片。”
陈大慈精神抖擞,今夜这一仗杀的着实痛快。
“呵呵,我们顺着泒水往南绕一圈,继续回古羊山,埋锅做饭饱饱吃一顿,等候突厥人乖乖送上门!”
当即,斥候军沿着泒水河岸一路南下,像一支幽灵部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里。
唐贼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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