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姓名的监门直长临时编为一队,通常由资历深的那位作为临时队正,领取令符后,便前往今日当值的宫门。
曹悍左右看看,四周站立的同僚陆陆续续点到名都快走光了,还没听到他和李林甫的名字。
“别去长喜门、别去长喜门~~”
突然听到李林甫闭着眼小声嘟囔,曹悍刚想悄声问,就听到前面传来喊声。
“曹悍、李林甫值宿长喜门!”
李林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蔫了。
作为比曹悍多干了三个月的东宫老人,李林甫自然成了临时队正,叹了口气,上前从录事参军手里接过令符,又朝张昌义和武延秀抱拳行礼。
“站住!”曹悍刚要跟着李林甫离开,张昌义突然叫住。
曹悍皱了皱眉,回头望去,张昌义背着手慢悠悠从台阶走下。
李林甫不动声色地退朝小半边。
“你就是跟英王从房州回来的曹悍?”张昌义上下打量他一眼。
“见过张率,卑职正是曹悍!”
曹悍微微躬身,挂着一丝淡笑看着他。
“本率还当你有三头六臂,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
张昌义冷笑几声,那张有些纵欲过度的寡青脸庞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武延秀和韦济还有其他几名官员默不作声地在一旁观望。
张昌义凑近些,咬着牙色厉内荏般低喝:“小子,张彦起是我族兄,你在房州干的好事,我们张家都给你记着呢!不要以为攀上了英王,你就能土鸡变凤凰!咱们走着瞧!”
曹悍淡笑不变,拱手道:“张率言重了,张率有任何指教,卑职随时恭候!”
张昌义故作凶狠地点头:“有种!本率一定会慢慢收拾你!”
曹悍颔首致意,转身离去。
李林甫眨巴眼,急忙朝张昌义鞠身行礼,小跑着紧追曹悍而去。
张昌义狠狠啐了口,曹悍公然敢跟他叫板,这让他很恼火。
“你不是说那两个奴隶身手了得,为何那曹悍到现在还活着?”
张昌义满脸不爽的斜视着武延秀。
韦济眼珠轱辘一转,拱手道:“卑职还有事务处理,先告辞了。”
说完,韦济就忙不迭地溜了,似乎很怕听到张昌义和武延秀的密谋谈话,那几个录事参军也急忙告退。
武延秀笑道:“人是小弟挑的不错,但事先张大哥也去瞧过,命令也是你亲自下的,如今失手,可不能全赖小弟。”
张昌义恼火道:“我可是在五郎六郎面前立过军令状的,一月之内取那小子的人头。眼下失手,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那小子?你弄几个隆武堂的高手来帮我?”
武延秀摇头道:“隆武堂掌握在梁王叔手里,小弟无权调动。张大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尽快吧!那小子是英王的急先锋,你们武家应该也不想看到他飞黄腾达吧?”
张昌义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背着手自顾自地进了衙署。
武延秀俊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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