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县城。
曹悍今日没有去码头做工,他叫上张老四进城,准备到坊间看看,有无合适的铺面租售。
张老四原来是干牙侩的,现在退圈去码头扛包,反倒是挣的比以前多,叫当初笑话他的那些家伙眼红无比。
“悍爷,这是马六,如今县城地头最熟的牙侩,租赁房宅找他准没错!”张老四介绍道。
一个瘦猴样的小个子从街边钻出来,觍着一张麻子脸嘿嘿笑,搓着手有些紧张的哈腰点头:“悍爷,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曹悍笑道:“用不着客气。马六啊,今日来找你,是想问问,最近可有地段好,屋子新的铺面租售,最好是前店后宅,位置靠近集市。”
马六眼轱辘一转,为难道:“不瞒悍爷,好铺子有是有,就是这价钱贼啦贵!”
马六捻起右手三根手指搓了搓,咂嘴摇头。
“有多贵?”曹悍皱眉。
马六神秘兮兮的伸出两根手指:“临街一亩半的宅子,带铺面,得二十贯钱一月!”
“二十贯?!”曹悍猛提嗓门,瞪眼如铜铃:“这他娘的怎么比北上广还贵?”
马六吓得一个哆嗦,苦着脸道:“悍爷息怒!这价钱可不是我定的!”
张老四咋舌道:“前俩月这样的宅子顶多也就六七贯钱一月,这才过多久,咋就涨这么多?”
“可不是嘛!如今在县城租房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叫苦连天,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可找我也无用啊,价钱又不是我说了算!”
马六使劲跺脚,唉声叹气的抱怨。
“到底怎么回事?是哪个王八羔子把价钱炒高的?”
曹悍有些恼火,上辈子就当了房奴,终身替资本家打工。
难不成来了大周,还得忍受超高房价的折磨?
问题这里是竹山啊,顶多是大周的一个四线小城,房价哪有这么离谱的?
二十贯钱一个月的房租,长安神都偏僻些的坊市里,都能租一套像样的。
马六赶紧压了压手,警惕的瞟瞟四周,街面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无人注意他们。
“悍爷噤声!”马六压低声道:“能干出这事的,咱竹山县,除了巴老爷,还能是谁?!
我听说,巴老爷命人在市集附近几条街道,挨家挨户的上门去收购房宅,一亩宅子给二十五贯钱,限期搬走咧!”
张老四瞪大眼:“就这点钱,谁搬谁是傻子!”
马六冷笑道:“巴老爷发话,谁敢不从,就等着挨板子吧!敢闹事的,寻个由头,抓进县牢,轻的关你个一年半载,重的~哼哼,怕是就出不来了!”
张老四惊悚的吞吞唾沫:“他娘嘞!这县城到底是姓周还是姓巴?”
“巴老爷圈了市集附近最好的宅子铺面,价钱高低还不是由他定?不少人一家老小指望铺子活命,还不得咬牙出血?没法做生意,亏的更多!要我看,这价钱过不了多久还会涨!”马六哼哼唧唧的道。
曹悍拧紧眉头,要照这个价,他手里的钱还不够交仨月房租。
他没跟巴府打过交道,刘老头也警告过,莫要招惹巴府。
没想到这次给齐丁香重开食铺的事,卡在了混账巴老爷手里。
gu903();正说着,一辆马车在街边停下,一名穿青褐细麻衫,雷公嘴,高颧骨,瘦麻杆样的男子钻出,旁边还有三名青袍挎刀的汉子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