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夜的洞房是泡汤了,明夜!明夜一定!
第61章、奖励
天亮时,?周梨突然醒了过来,一睁眼,对上一段红绸中衣,?以及中衣内半藏着的健硕胸膛。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声,?笃,?笃,笃,一下一下。
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公鸡打鸣声,?以及李氏喂鸡发出的嗟声,似乎还有扫帚刮到地上的声音。
周梨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成亲了,?嫁给了沈越,?就在昨天。
不过,?她明明记得昨夜她睡下时,还和沈越隔得挺远,?怎么今早上就抱一块儿了?
抱住她的人忽然动了一下,周梨一个警觉,?旋即闭上了眼。
紧接着沈越醒了过来,?他微微垂眸,就看见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周梨。晨光熹微,透过窗棂上裱糊的白纸撒进来,经过红纱帐一筛,?光斑变作淡淡胭脂打她脸上。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想来还没醒。
清晨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新媳妇儿,鼻尖也是她身上淡甜的香味儿,?两人体温交缠着,沈越只觉得浑身每一处毛孔都舒畅无比,心也被填得满满当当。
红纱帐被灌进来的细风吹动,像湖水的波纹,周梨脸上的光影也被带得摇曳起来,时而向下一点投到衣襟处,时而又回到脸颊上。
沈越起初也没注意到什么,这会子随着光影的牵引,他随意瞥了一眼,就瞥见周梨不知何时被磨得半开的衣襟。
一段雪白鹅脯半露着,看上去比那刚做好的凉粉还弹软,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一下,晨起才下去的东西,这会子又在被子里瞧瞧昂了头。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子亲近过,纵使在繁华之地求学那些年,他也一直洁身自好。自从两年前他回到家乡,认识周梨,从他们第一次牵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栽了。
栽进了一个奇怪的迷途里,他爱上了与她的每一次触碰,他不断在伦理道德与不受控制的悸动里挣扎,直到后来,他再也不是她的三叔。
二十多年没碰过女子,现在娇妻在侧,他开始禽兽地想着昨夜未完成的事,可转念又一想,阿梨还在气头上,还是算了。
我忍。
但手还是不自觉地抬起来,抚了一下周梨的脸蛋。引得周梨忍不住侧脸,蹙起了眉头。
沈越一惊,忙缩回手,趁着周梨还没睁眼,赶紧抽出那只被她枕着的左臂,滚下床去,红纱帐被他一带,“撕拉”一声,烂了。
左臂被枕麻了,一撑地就软了一下,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
沈越想,再没有比他更狼狈的新郎官了吧……
周梨装不下去了,睁眼坐起来,就看见沈越长拉拉地趴在地上,正视图爬起来。
她洋作才醒,揉了揉眼:“你怎么睡地上?”
沈越总算站起来,飞快瞥一眼媳妇儿,想到昨夜媳妇儿生气的模样,当即道:“我我我没抱你。”
说完,掉头跑到门口,正要拉门出去,但一想到还没穿外套,才搭在门闩上的手就放了下来,但也没立即转身,就那样面朝门板立着。
周梨见他如此,捂着嘴偷偷一笑,随后正声道:“赶紧穿衣服洗漱了,你那样站着,要是让娘知道了,还以为我在罚你面壁思过呢。”
“哦。”沈越老老实实走到床边,开始穿衣服。
周梨正在系腰带时,他已经穿好了,走到洗漱架前,端起脸盆:“夫人等我,我去打热水来。”
周梨嗯了一声,沈越便拿着盆出去了,出去时顺带把门带了过去。
走到院子里,喂鸡喂得差不多的牛氏见了儿子,当即扑过来,笑盈盈拦住他,小声问:“儿子儿子,昨夜咋样?”
沈越无奈地斜一眼他娘:“娘,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长舌。”说完,兀自提着木盆去了灶房打水。
牛氏看着儿子的背影,切了一声。这不是昨夜趴窗户听声儿,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么。
沈越打了水端进房间,周梨已经坐在梳妆镜前梳起了头。
周梨歪着脑袋,将如瀑的乌发拨到一边,慢慢理着,但头发在床上滚了一夜,有些打结,她稍微使了点劲,扯得头皮一阵疼,不禁蹙起眉来。
她正和头发较着劲,忽然,一道阴影笼罩住她,手里的梳子也被夺走了。她讶然回头,就看见沈越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
他的声音温和,给人的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晨光照在肌肤上一样:“我帮你吧。”说着,就把她的头发拢到背后一下一下地梳起来。
周梨看向镜中,只见身后的男子垂着眸,手头的动作十分轻柔,遇到打结的地方,他会用左手抓起那屡头发,用木梳一根一根地理,等完全理清了,才继续往下梳。整个过程就好似打理一件什么易碎品。
“刚刚我好像听见娘把你叫住问话了,她问了什么?”周梨手头摆弄着那些胭脂水粉,漫不经心问。
沈越望一眼镜里头,忙又收回视线:“没什么。”
周梨是过来人,哪有不明白的:“她指定问我们昨夜的情况了,你怎么说的?”
“啊?”沈越闪过一丝慌乱,“我半个字都没回答,还说了她一顿。”又想到什么,继续道,“她若日后在你面前问起那些事儿,或者问什么孙子不孙子孩子不孩子的话,你不必理她。”
说着,沈越拿起一旁的头油,放到鼻下闻了闻,玫瑰花味儿的,打开瓶塞倒一点在手上,搓匀,抹到长发上。
周梨见他手法还挺熟练,刚想质询两句,脖颈处就感受到一双灼热的手,不断地向下滑。
周梨感受到一阵痒意,正要推开沈越,沈越已经绕到她身前,俯下身来,在他耳畔吹起了令人躁动的暖风:“夫人,昨夜我那么乖,今早又帮你梳头,能不能得个奖励?”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委屈,委屈里又带着些蛊惑。
周梨脸颊一烫,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的胭脂盒一抖,掉到了地上,撒在暗褐色的夯土上,好似平地开出了一片海棠。
海棠终是受不得春风的蛊惑,娇羞垂首,声音轻柔婉转:“什么奖励?”
沈越见她没有拒绝,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就往那处拽,贴在她耳边道:“就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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