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弱的身影堪堪站稳就着急地要跑向佘明，手臂却被莫守成牢牢攥在手里，挣脱不开。

“千舟，你怎么会来这里……”

屈腿靠在墙边的佘明刚想站起来，莫守成就捏住千舟的胳膊狠狠往身边一扯，眼里尽是威胁的意味，佘明咬着牙不得不蹲了回去。

千舟看到这一幕，回头瞪视了莫守成，却毫无作用，眼圈一下红了起来，声音颤抖着，“佘大哥，我去角门找你，他们说你疯了，我不信，然后这个人就抓着我过来，说我一定是帮凶。”

佘明双手握拳又松开，看着被牢牢控制住的千舟，终是敛去了一身妖气，朝莫守成伏跪了下去。

“放了千舟，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

莫守成的眼中却压根没有佘明，对他的哀求也熟视无睹，只皱着眉对华无恙说道，“华无恙，你也看到了，这一人一妖十分熟稔，必定是他二人勾结制造了天遒坑的四起凶案，这种妖物就该立即处置，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熟稔？这就是你判定的方式？你连前因后果都未知，听到佘明是妖便将他们都断了死刑。如此草率的行径，我看应该让总部来查查，这些年在你的判定下有多少冤魂才是。”华无恙捏紧了手中的云销刺。

“年纪轻经历得少，还不肯听劝。人善妖恶，善恶两端天然对立，为善而除恶，是为真理，何错之有！”莫守成语气坚毅。

“那你手上的人呢？你把善作为人质，来威胁你口中的恶？”华无恙语带嘲讽。

莫守成却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妖的恶是天生的恶，人的善是天生的善，一黑一白本是分明，然而近墨者黑，你何曾见过变了黑的白还能变回白！这被妖蛊惑之人既已背叛了人类，那便回不了善，更应当诛杀，才能警醒他人。”

“兑位掌位人之子为救小妖而意外殒命，这个说法在除妖盟一直有所流传，我此前认为不过是谣言，而今看来……”

华无恙抬眼凝视莫守成眉间那道沟壑般的深纹，一字一句吐出，“所言非虚。”

“除妖师本就是以除妖为己任，除妖盟掌位人更应身先士卒，如果都像你这么优柔寡断弱软无能，何时才能将妖除尽！”

莫守成突然怒目圆睁，一手伸到还在挣扎的千舟的脖子上重重捏了下去，“今天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除妖。”

“莫守成！”华无恙喝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