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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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爷,小的看到帅旗了,是李帅的船!没错,绝对错不了。是李帅的船了来了啊!”
登州北岸码头。
一个身体似猴儿一般灵巧的汉子,正趴在码头边一艘大船高高的桅杆上,兴奋的朝着身下不远、码头的栈桥上大声呼喊。
栈桥上,沈有容的嫡孙沈晋,一身艳红的百户官袍,带着百多号仆从,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在他们身后不远,还有五辆气派的马车。
“大马猴,你他娘的把招子给爷擦亮了。若要敢谎报军情,爷非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沈晋大声呼喝道。
这大马猴身手虽然灵巧,但招子却不太好使,用后世的话说,这厮可能是夜路跑的太多了,有点轻微的白内障,就这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厮已经谎报了两次‘军情’。
这他娘的要是耽误了正事儿,杀他一百次也不解恨那。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所谓的‘浪子’,其中又有多少无奈和心酸呢?
在没有遇到李元庆之前,他沈晋虽也算是豪门公子,只不过,种种条件所限,这厮至多也就能算是一个稍微大点、底子硬点的‘大混子’。
这倒不是沈晋不想努力,不想升官,不想赚银子。
只是,登州这破比穷地方,不说兔子都不拉屎吧,但只要是稍微能赚些银子的买卖,都早已经被各个豪族所把持。
沈晋虽是沈有容的嫡孙,但他不过只是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借着家族的基因,耍点小狠,斗点小手段,他还勉强算是玩的溜,但若真论到大势,论到赚银子,时代的局限性,加之本身的能力摆在这里,他又能怎样呢?
他也只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有天无日头’的慢慢熬日子了。
但李元庆的出现,对沈晋而言,简直就像是‘平地起惊雷’,
盐场的迅速展开并运作,给沈晋提供了一个无法言语的优良平台,一个几乎完全为他量身打造的平台。
有正事儿做,而且还能赚钱、赚风光、赚前程,谁他娘的又傻到不去做、不好好去做呢?
对于李元庆给他的这个机会,沈晋也是相当珍惜,更是相当的卖力。
这短短几年时间,沈晋基本上已经将长生岛、广鹿岛,包括东江以及辽东一大片‘军产’的私盐,全都串联起来,虽还不能完全控制这些私盐的销路,但其一年的产值,最少也在二十万两白银以上了。
他沈晋轻轻松松,就可以年入两万两白银以上。
俗话说,‘衣是男人的脸,钱是男人的胆’!
以往,登州城的老百姓,见到他沈晋,也会喊一声‘沈公子’,甚至是‘沈爷’。
但沈晋明了,这些老百姓,之所以这么喊他,有一半,是怕他找他们的麻烦,而另一半,却是畏惧他沈家的底子,或者说,给他爷爷沈有容面子。
沈晋那时还觉得很威风,但此时,等他真正靠自己达到了这个位置,凭借自己的实力,让老百姓喊他一声‘沈公子’、‘沈爷’,沈晋这才明了,他的以往,有多么的可笑。
甚至,多么的可悲啊~~~。
而~~,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李元庆的存在。
李元庆看似只是轻巧的随手拉了他一把,却是让他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晋也盼着,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最好,能他娘的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可惜,人算岂能如天算啊?
朝廷方面的巨大波动,让他爷爷沈有容的铁杆盟友袁可立,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此时,便是他~~~,也能清晰的看出来,袁可立的去职,只不过是在朝夕之间了。
而他爷爷沈有容毕竟年纪大了,自今年年初开始,便已经陷入到了瘫痪状态,甚至,很多时候,意识都开始模糊、说胡话了。
现在登莱的军务,基本上都是他的父亲沈寿崇在负责。
沈晋混到现在这个程度,跟以前相比,无论是心胸、眼界,还是手段,早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他老子沈寿崇虽然很有希望、继承爷爷沈有容登莱总兵的位置,但沈晋更清晰的明了,他沈家之所以能在登莱如此顺风顺水,他沈晋之所以能将盐场的买卖玩的这么顺溜,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爷爷沈有容和袁可立的面子。
大明以文御武。
登莱总兵这个位置看似不大,但因为东江及辽南的关系,在此时,可是个大‘风口’啊。
一旦袁可立去职,下一任登莱巡抚究竟会如何?他沈晋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
以他此时的能量,甚至,根本探知不到京师方面的分毫啊。
但在登莱,沈晋却是看的通透。